王府深处的一个小庭院内,一个青衣男子席地而坐,他的容貌清俊温和,双眸温润如玉,眉宇间淡淡地萦绕着点点光晕,温华而舒适!他静静的看着手里的玉杯,神情安宁而静雅。
“公子!”玄璜自院外走入,轻声地唤了一句。
玉舒缓缓地旋动着手里的玉杯,半响,他才开口道:“事情怎么样。”语气淡冷,不复往昔的温润。
“是他们的人,公子,我们该怎么做?”
玉舒淡然一笑,并不答话,然,指尖的玉杯却被他飞快地转动着,原本温润的玉芒此时化成了一道尖锐的光划过玄璜的心。
“公子!”他不安地喊了一声。
杯蓦然停止了转动,玉舒看着手心的杯子,眉头淡淡地皱着:“罢了,你来处理吧。”他站起身,小心地将玉杯放入怀中,朝庭外走去。
玄璜一怔,他不明白为何玉舒会突然的改变主意,但显然这样的决定对于那帮人却是一个恩赐。他叹了一口气,朝玉舒的身影追去。这是他的职责,决不能离开主子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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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古雅的茶楼内,相对坐着三个人。檀木镂空的雕花桌面上摆着几样精巧的小点心,以及一杯香气袅袅地茶。茶楼很安静,淡淡的茶香充斥着这个古雅的空间。若是往日,严夕涵定然会很享受地在这里喝上一杯好茶,再吃上些许精致的点心。可如今,她却全然没了这份心情。
“你叫严夕涵?严府的四千金?”紫衣男子沉静如水的眸里,划过丝丝笑意:“那日竟不知,你就是严夕涵。”他似乎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旁边的严霖柏。
严夕涵暗叹自己一声倒霉,脸上却还是保持着一副淡然的模样:“既然你已得知我的姓名,那么你呢,你叫什么?”
“严夕涵!”不待紫衣男子回答,严霖柏便出声喝止。
“不过是一个名字罢了,说说又有何妨。”他看着严夕涵,俊雅的脸上泛着点点笑意:“朔衍,你记好这个名字。”
不知怎么的,严霖柏的脸色突然的变得有些奇怪。他看了一眼紫衣男子,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会有什么他不希望的事情发生。
“朔衍?”严夕涵重复地说了一句,然后,点点头:“很适合你的名字。”
“哦?”朔衍饶有兴趣的问道:“如何算得上适合?”
“与你的气质很相似,那便算得适合。”严夕涵淡淡地回了一句。拿起桌上的茶杯含了一口茶。如今,她算是想通了,既然她会武功的事情已被他二人知晓,那么就算她再懊悔自己也是白费心机的。既然于事无补,倒不如就此大大方方的,还能图个清静。
严霖柏看她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两道剑眉紧紧地皱到了一块。他想出言制止,却又看到朔衍脸上的笑容,无奈之下,只好扭过头,不去看她。
朔衍从始至终都是一脸的笑意,他幽深沉静的瞳仁紧紧地盯着严夕涵,似乎要因此看出些什么名堂,又似乎他只是单纯的这么看着她罢了。严夕涵自然感受得到这道目光,那种炽热仿佛是要在她的身上烧出一个洞来,她不自在地别开了那抹注视。
“你去看了六月雪!”朔衍突然说道。他的语气并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并且还是很肯定的语气。
严夕涵下意识地看向严霖柏,然,严霖柏却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此事与他并无关系。
“你不用看他,并不是他告诉我的。”朔衍很坦白地说道:“我之所以知晓,是因你身上的香气。”
“香气?”
“不错,六月雪的香气。”
严夕涵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先不要说她去天风谷看六月雪已过了三日,便是有香味也早已被洗的不知所踪了。何况,她素来都是用精油沐浴的,这身上又怎么留有六月雪的香气。
朔衍自然看的出她的不以为然,却也没有再解释什么。只是喝着茶,笑意潸然地看着她,沉静的眸中带着炽热的光彩。
一时间,茶楼里又恢复了原本的安静,只余下,淡淡的茶香随处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