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墨阁出来,严夕涵的心情一直都有些坏。或许是因为严霖柏的话,或许是想起了茶楼里朔衍的目光。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这此出门算是一次失策,若朔衍真的如严霖柏所说的那样,那自己又该怎么办才好呢?
严夕涵烦躁地仰头看着入夜的天空。今晚的月色很美,一轮圆月高高地悬挂在苍穹之上,淡黄色的月晕将周围的天空都映衬成的黄色。看上去朦朦胧胧的,甚是好看。
“小姐,你在看什么?”严夕涵突然地停住脚步,让一直拉着她的手的五儿差点就撞上了她的身子。五儿揉揉发酸的双眼,疑惑地看着她。
“没什么。”严夕涵微笑,然后又继续往静澜斋走去。
进入屋内,严夕涵打发五儿自己回屋睡觉。许是五儿的确也想睡了,因此并没有拒绝。她嘱咐了一声后,就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屋外走。
严夕涵见她离开,马上起身打开衣柜。从最里层的冬衣下,掏出了一件黑色夜行衣。她快速地褪下自己身上的衣裙,换上了夜行衣。一切弄妥当之后,她便轻迈步伐,离开了屋子。
一路上,严夕涵都施展轻功,飞檐走壁。因此,很快的,她便站到在云祥客栈的门口。她抬头瞧了瞧二楼的一个窗户,果然看到里面点着灯,并且窗也没有关上。她提了一口真气,足尖轻点,整个人如轻燕般地飞上了空中,那姿势远远要比玉舒当日来的轻灵。
“咦?你醒了?”这是进屋后,严夕涵说的第一句话。她的模样即使惊又喜。
客栈内的暗红大桌旁,正坐着一位白衣男子。他眉若远山,萦绕着水云山般的孤意和一种闭门无声的清冷,充满了一种干净出尘的感觉,很像画中的人物。他见严夕涵突兀地从窗户里飞进来,却丝毫也没有一丝惊惧。不,应该说,他丝毫没有一丝的反应。他只是抬眸淡淡地看了一眼严夕涵,那眸里没有一点的情绪。
严夕涵皱了皱眉,清秀的脸上有些不满:“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我就不必带你回府了。”她略有赌气的说道。由于林子柠要出去,她又放心不下将他一个昏迷的人丢在客栈里,因此只好采取了林子柠的办法,将他带回家。可是,她现在却后悔了。
墨无辜地看着他,清澈如山泉般的眸里闪动着不解的光芒:“你要带我回府?”他的声音依旧还是有些怪异,但却很是好听。
“不了,你都醒了,那我带你去干嘛。”
墨皱眉思索了一下,然后伸出他修长的食指,按了按眉心:“我昏迷了吗?”他似乎是在问严夕涵,又似乎只是这么说着。
看着他怪异的表现,严夕涵感到有些奇怪:“你不知道你自己昏迷了?”
墨摇摇头,将手放下。“我这次昏迷了多久?”
“三天。”严夕涵伸出三个手指。
“三天啊。”墨有些微怔地重复了一遍,语气里有些淡淡的伤愁。他看了看严夕涵的手腕,又移开了目光。
严夕涵看着他莫名所以的样子,也不想多说什么。“那我先走了。”她决定回府,毕竟若五儿醒了,发觉她不在,那可就不好了。何况,他已经醒了,应该也就没事了。
“等等。”墨出声叫住了她。
严夕涵回转身,等待他的下文。
“我……”墨看了她一眼,然后低低地说了一句:“我没有地方去。”
严夕涵微怔,墨低着头的样子,犹如一个被人抛弃的孩子。谁能想到,素来清清冷冷的墨,此时却出现了这样的神情。她想笑,但却极力地忍了忍。“好吧。”严夕涵听见自己如此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