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但那份感情却还是在的。只是,我和他,相隔了很多的难以跨越的距离。”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墨的语气变得黯然。
严夕涵微微一笑:“我觉得他之所以会来华国寺,应该是为了找主持大师询问解咒的事情。若不是,他又何须跑那么远的路,来着华国寺呢。”
“也许吧。”墨看向红衣男子消失的方向,眼神有些复杂而难过。
“墨,那现在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被人下咒的原因吗?我听林子柠说,下咒是会反扑的。所以,一般的人,没有深仇大恨是不会用这个方法的。而且,你的咒似乎也有些怪异。你的眉心处……”
严夕涵伸手按住墨的眉心,感受到一股透体的冰寒从她的指尖传入心间。那寒冷的气息让严夕涵的身子不由的一怔。
怪不得,墨的身子总是那么的寒冷。
“你一定很难受吧。这么寒冷……”
“已经习惯了。”墨浅笑地握住严夕涵的手:“咒是我母亲下的。当年她怀我的时候,被人下了一种很厉害的毒。所以,不仅仅是她,便是我也深重剧毒。为了护住我的心脉,她只能为我下了咒。”他淡淡地说着自己的遭遇,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一些很平凡的,很普通的事情。
严夕涵听了,鼻子不由地一酸。“怎么会有人这么的狠心,就连一个小小的婴儿也不放过。”
“她们想害的就是我。说起来,母亲才是无辜的。”墨落寞地垂下眼帘,淡淡的忧伤笼罩在他的身上。“如果,不是我,或许母亲她也不会……”
“才不是呢!”严夕涵皱着眉打断了他的话:“你觉得,你母亲会不知道怀你,会有危险吗?我想她一定很想看到你出世的样子。否则,她也就不会冒着生命危险而生下你。墨,这天下所有的母亲都是爱自己的孩子的。为此,即便是付出多大的代价,也都是在所不惜的。”
蓦然的,严夕涵想起了自己亲生父母。虽然,到最后他们已自杀的方式远离的自己,但曾经,他们是那样的疼爱着自己。
“涵儿,是否也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见严夕涵突然变得忧伤的神情,墨猜测道。
“是啊,虽然他们离开我已经四年多了,但我却还有很想他们。”下意识的,严夕涵说出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但墨却并没有发觉什么。毕竟,严夕涵名义的上的母亲,严府的三夫人,的确是在四年前过身的。再则,以墨的淡然性子,他也并不清楚严府的一些事情。
“我也很想母亲,虽然,我并没有见过她。”
“没有见过?难道……”
“是啊,当年她才刚生下我,又中了剧毒,本就是自身难保的。可她为了救我,硬是拼着命,为我下了一道咒,以此来护住我的心脉。”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后,墨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继续说下去。“后来,她派人把我送到神阎谷,请求谷主为我解开身上的毒。”
“那你的毒解开了吗?”
“自然是解开了。可是这咒……师父翻查了许多的医术,终于查出利用灼冰血镯能够解开我的咒,所以,我也就出了谷,寻找这个镯子。”
严夕涵用力地捂住墨的冰冷的手,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他:“没关系的,你的咒一定会解开的。只是,这咒也真是讨厌,你看,你的手都是冰冰的。”
墨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安慰着说道:“其实,我也该感谢这个咒的,若不是他,我可能就无法活到现在了。自然的,也就见不到我的涵儿了。”
“那倒也是!”严夕涵笑了起来。既然,中咒已成事实。那么,与其悲伤的纠结,倒不如笑着面对。“不过,墨,那日你会出现在静澜斋,是不是已经查出这个镯子是在我手上?”
“不是的!”墨摇了摇头,“那日我被一群人追杀,无意间躲到了严府。后来在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了飞扬的蒲公英,一时好奇,就走到了你的静澜斋。”
“追杀?”严夕涵的注意力都被这俩个字给吸引住:“难道是暗夜宫的人?”
墨微微一怔,随即,又笑了。“是暗夜宫的人,但却不是他。”
他的话虽然说得模糊,但严夕涵却听明白了。她扬起了,看着那片淡青色的天空。尚未完全变黑的空间,零星点缀着几颗细小的星星,泛着清亮却温和的光芒。
“阿弥陀佛!”一句森严而慈和的佛号,在这安然而静谧的山间,悄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