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慧德的目光看向严夕涵,那慈眉善目的眼里隐隐地透着些怜惜。
“大师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好,那老衲就直说了。墨施主中的寒毒咒。此咒会冰封住人体的心脉,且这种寒冷会侵蚀骨骼,一旦发作,遍体冰寒,轻则昏迷,重则死亡。而这寒咒还有一个特点,便是寒气会逐年递加。刚才我看到墨施主的眉心隐隐地结着一块冰棱。想来,他中这个咒,应该有些年了。”
墨……
严夕涵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她看向墨所在的方向,清冷的眸里一片的疼惜。“他从小,就中了咒。”
“这便是了,想必有高人利用药物将他的咒毒所压制住。否则,以这种冰寒之气,怕是活不过弱冠之年。”慧德顿了顿,思索了片刻之后,对严夕涵说道:“这解咒还需你手里的这个镯子,以汝气血,解其寒气。”
“以汝气血,解其寒气。”严夕涵喃喃地念了一遍后,不甚肯定地问道:“是用我的血吗?”
“不错,将你的血滴入手镯之中,会激起镯子本身的灵气。昼时,你再以你的内力,灌输在镯子里,以此吸出墨施主的体内聚集的寒气。”
“只需这样就可以了吗?”
慧德摇摇头,说道:“凡事有得必有失。解咒后,你身上的武功怕是要消失殆尽,而这个镯子就会破碎。而你也就……”
慧德没有再说下去,但他睿智的眸光却说明了一切。严夕涵微微一笑,淡然地说道:“回不去了是吗?只是,大师,既然我的缘在这里,我又何须回去呢?”至于武功,有则可,无也罢!有什么比墨的命更加的重要呢?
“看来施主的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但老衲还有一言,忘施主能仔细地听明白。”
“大师请说。”
“解咒需在月圆之夜,且不能被任何人所打扰。以老衲之见,此月十五乃是最好的解咒时机。希望严施主莫要错过了这个机会。”
严夕涵点点头,感激地说道:“夕涵谢过大师的指点。”
“无妨,老衲其实也是有一事想请求严夕涵。”慧德停下手里转动的佛珠,语气变得严谨起来。
“大师有何事,但说无妨,夕涵能做到的,定会全力去做。”
“今日本寺来了一位贵客,他告诉老衲一件事情,是关于严施主的。”慧德看着远处连成一片的山轮,眼神变得精厉:“也是关乎这锦绣江山的。”
关于我……
关乎锦绣江山……
难道,是朔衍吗?
“大师,难道是……”
“不错,他想立你为后。”慧德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严夕涵的神情一紧。
她没想到朔衍会将此事告诉慧德,看来,这华国寺与皇室之间,却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了。
“大师可放心,夕涵的心里早就有了决定。但等到解咒之时,便是我严夕涵离开之日。”严夕涵站起身,对着千万星辰,许下了自己的承诺。
慧德含笑地点了点头,微垂的目光投向亭子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那里,站在一抹黯然的身影,浓重的夜色将他笼罩在其中。使人看的不甚清楚,唯有那双清亮的眸子里,布满了沉重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