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犬叫不绝于耳,在村口一片平坦的晒谷场上,还能见到玩耍的总角孩童,晒谷场中坐着些年事已高,不能下地劳作的老人,一边闲聊一边修理着毁坏的农具。
这些老者虽然穿的是粗葛麻衣,但都浆洗的干净利落,显然生活还尽如人意。
这一恬淡祥和的画面,与他去过的石碣村产生了极大的反差,一边是生机盎然,一边是死气沉沉反差之大,让叶锋暗暗心惊。
而这些村中农人见到有鲜衣怒马的大人物进村,都赶紧将戏耍的孩童唤到身边,害怕自家的孩子冲撞了贵人,到时候可就祸事了。
此时一名衣着打扮稍稍体面的老者,拄着拐杖分开围拢成一群的老人孩子,越众而出,颤颤巍巍的走到,勒马驻留的叶锋一行人面前。
口称贵人开始询问他们一行,是否需要在村子宿下并准备食水房舍。
又言稻谷还未收割,要劳烦他们在村中暂住几日,显然这老者,把他们当做是刘家来收粮的队伍了。
这么多年下来,早就熟悉了这些家丁的衣着打扮,他们的身份自不难猜。
为首的家丁首领,见状不用刘季丛吩咐,直接上前带着不耐烦的语气说道:“刘老儿,你等的租种的田亩,如今已经被当做香田,供奉给寻香观了!”
“我等是带着田地的新主人,来交割田亩的,你等快做好搬迁另寻出路的准备吧!”
这被称为刘老儿的老者,一听家丁头的话,吓得立即跪下。
冲着他们一行人,不停的磕头作揖,不一会儿就急得,汗水湿透了身上的衣衫。
临近秋收,本是春粮将尽,新粮未下的时候,如今竟要将他们赶走,这不是要把他们往死路上逼吗?
老者面如死灰,就差抱着家丁头的大腿哀求了。
见到这样的一幕,叶锋心里没由的生出一阵厌恶,好个狗仗人的东西,如不是他是刘家的家仆。
今天非打他个满脸桃花开不可!你当寻香观是为了你们这些恶奴,才维持时间太平的嘛?
连忙跃下坐骑,来到老者身边,肩头一晃,便将站在老者身前,抱着膀子嬉笑的家丁撞开。
在他先天真气的挟裹下,虽然不会伤那家丁头子的姓性命,但却不会让他好过。
这时叶锋的坐骑,正好排出了一泡新鲜的马粪,想来是来的路上路边的青草吃多了,还有点稀。
正好用来给这家丁头洗洗嘴巴,就见他踉踉跄跄的撞开,一群想要扶他的手下,一个狗吃屎直接栽倒在一滩马粪上,可谓是以屎涂面。
这时叶锋才满意的收回真气,将还在磕头作揖的老者搀起。
“妙闻降魔天尊,老丈不可如此!贫道就是香田的主人,我寻香观缺乏人手,正好雇佣老人家阖村丁壮,替寻香来耕作可好?”
这些村民本就不是刘家下人,而是一附在刘家尾翼上的佃户。
每年需得上缴新粮的七成,若不是靠着在田间地头广植桑麻瓜果。
没准在勉强吃饱的情况下,都混不上一身新衣,碰到年景不好的时候,不但地租一分不少,还会被住家派来收粮的人鱼肉苛责。
难道他们不想离开?
只是他们没有自己的土地,若离了这刘氏田庄,今年恐怕就都得饿死。
此时听了叶锋的话,这刘老儿激动的直打摆子,哭央央的又要向他下跪,却被叶锋搀扶着,如何跪的下去!
这场面被刘季丛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叶道长不但嫉恶如仇,还爱民如子。
以后在其面前当要注意这些,莫要恶了这尊因缘际会下,结交的猛人,如今父亲对他青睐有加,跟他与道长有旧不无关系。
之前也从王僮那已经了解过,叶道长此番做下的大事,一方鬼蜮竟硬生生被道长一个人给拔除了。
现在满城权贵间,无不流传着叶道长的威名,心里定下计议,便开口将那被叶锋戏耍了的家丁头子,叫来直接训厉声斥,
“我刘家代天牧民,岂有仗势欺人这条家训?好你个刘利,看来你往日仗着我刘家的名声,做下不少恶事啊!你走吧!以后你就不是我刘家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