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千翼的大手倏地松开,脸颊划过一抹不自然,森冷出声:“你和赤炎究竟是什么关系?人家可是有家室的人,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左一个大哥,又一个大哥,唤得这么亲热,也不怕被人笑话。”
说罢,只闻男人鼻尖冷哼一声,他鄙夷的态度着实让沐琉玥心里恼火起来,忍不住要和他扛上了,轻婉的嗓音低沉道:“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又怎么了?我偏偏就喜欢有妇之夫了,又怎么样?就算你贵为皇爷,难道还能干涉民女的私事么?”
“你……简直是不知廉耻……”龙千翼盯着女人毫无惧意的精致小脸,气得浑身直啰嗦,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竟然好意思说出这番话。
“小女子敢问四皇爷,什么叫廉耻?明明知道汐儿姐姐和皇上余情未了,却偏偏要在中间插上一脚,比起四皇爷来小女子的脸皮已经算是薄的了。”沐琉玥的一张小嘴也实在是利,虽然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是浑身透出来的那般气势,却是丝毫不输给龙千翼。
“本王要追求自己的幸福,有何不可?”龙千翼低沉的嗓音压得更低了,鹰枭般犀利的眸光几乎快要喷出火来。
“四皇爷可以追究自己的幸福,难道我就不可以么?”沐琉玥不想再和他继续围绕着这个话题扯下去,冷冷的白了男人一眼,掉头欲离去。
却不料,龙千翼恼怒的一把抓紧她的柔荑,鹰隼的利眸倏地一紧,低沉质问道:“你是女人,怎么能和本王相提并论?”
“女人又如何?男人有爱的权利,女人同样也有……”沐琉玥清冷的扬起下鄂,大力的甩掉龙千翼的大手的梏桎,头也不回的离去,只留给龙千翼一抹清冷的倩影。
龙千翼愣愣的看着女人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前,竟有一刻失魂了,他这是怎么了?
沐琉玥一口气冲回到自己房间,关紧大门后柔荑突然捂上心口,刚才那一刻,她的心跳莫名的加快了许多,特别是当她跌入男人怀里的那一刻,几乎差点窒息。
翌日清晨,龙千绝听见院子里传来悉碎的脚步声,敏锐的从床上跃起,凑到窗边一看,正巧看见墨汐出了院子,眼底不由划过一抹疑惑,这个女人这么早要去哪里?
墨汐今日比往常要醒得更早,准确的说,是她昨夜就没睡着,脑子里乱轰轰的,一会儿是姐姐墨岚对她说的话,一会儿是龙千绝的身影,一会儿又浮现出夜里那群杀手来。
从丞相府出来,墨汐一直朝药馆的方向走,巷口停着一顶轿辇,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应该是南宫洛尕的轿辇,这么早他怎么会在这里?
当墨汐的身影出现在巷口时,轿外一张冷漠的小脸瞬间有了一点反应,冷月走到轿辇边,对着里面低沉出声:“皇上,墨家五小姐出来了。”
冷月是南宫洛尕的侍卫,也是整个南苍国唯一的女侍卫,三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南宫洛尕救了冷月一家人的性命,从那以后冷月便坚持要跟在他身边侍候,不论南宫洛尕如何拒绝,她一言不发,跟在他身边这一晃就过去了三年。
如今,冷月已经成了南宫洛尕的一面旗帜,有南宫洛尕的地方,都能看见她的身影,她依然是面无表情,从不多说一句废话,更多的时候更觉得她像一根木头。
南宫洛尕缓缓地从轿辇内出来,这一夜对于他而言,确实太漫长了,若要问他为何这么早出现在这里?其实他压根昨夜就没有离开过。
墨汐一步步靠近,随着她的靠近,南宫洛尕的眼神一点点变得温柔起来,而站在旁边的冷月,眼底也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痛意。
“黑豹,你……怎么会在这儿?”墨汐秀眉轻蹙,当眸光淡淡扫过旁边的冷月时,眼底闪过一抹复杂,昨夜的事犹在眼前,她此刻更能确定夜里为首的那名黑衣人就是冷月。
“你怎么能让他在丞相府住下来?听说……还是住在清苑?”南宫洛尕低沉的嗓音透着浓郁不悦,若不是为了顾全大局,他昨夜就直接冲进去了。
“听说?你是听谁说的?听我爹……还是她?”墨汐看似漫不经心的淡淡瞥了一眼旁边的冷月,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也正是她的这句话,让南宫洛尕和冷月都吃了一惊。
下一瞬,南宫洛尕犀利的鹰眸冷冷的瞥了一眼冷月,冷月自知是自己露出了马脚,愧疚的耷拉下脑袋,面色泛起一丝潮红。
“你也别看她,她并没有暴露出什么,只是……纸是包不住火的,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做过什么事儿,自己心里自然是一清二楚。”墨汐淡淡出声,虽然声音轻柔,却透出让人生畏的清冷威严。
南宫洛尕的心微微一颤,刚才墨汐说那句话时,让他联想到许多,若是让她知道四年前龙千绝并非真的那般无情无义,恐怕自己的机会也就更渺茫了。
“黑豹,我们是故友,但也只能仅限于此,你应该明白……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如果遇到好女人,你也早些立后吧!还有……希望你不要再插手我和他之间的事儿,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妥当。”墨汐语重心长的丢下这句话,绕过男人的轿辇,头也不回的离去,当她经过冷月身侧时,正好迎视上冷月复杂的眸光。
这么些年了,或许也只有南宫洛尕看不懂冷月的心思罢?就连墨汐这个局外人也看明白了,虽然冷月的话不多,整个人看上去冷冰冰的,像块木头似的,可是她却南宫洛尕的忠诚,却是任何人也无法比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