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后来每次都是用着同样的招数,乐此不疲,只让黛玉觉得他还是如同孩童一般。
黛玉站起身子,唇瓣柔和,不慌不忙的往面前的杯子里满满的斟了一杯热茶。再抬头时,面前已是多了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
摇了摇头,黛玉将热茶递到胤祥的手下,皱眉看着他肩膀上化到衣服里的雪水。嗔怪道:“十三哥,你总是这样,天这么冷,竟是不知道披了斗笠吗?”
胤祥就着茶水喝了一大口,这才舒服的靠在软椅上,很是不羁的样子。
“我一个男儿丈夫,哪里要注意那么多规矩。”
黛玉素知胤祥不在乎这些东西,从来也不管那皇子身份的尊贵,只好懒得与他争辩,直接问道:“十三哥又是从我窗户里跳进来做什么?”
胤祥并不回答,反而摩挲了下巴,仔细的看着黛玉,半晌之后,才笑道:“果然是又长了一岁,我这妹子更加清丽无双了。”
黛玉一愣,有些没有明白过来。胤祥好笑的在黛玉额头上弹了一下,道:“竟是不知道自己快做生日了吗?”
胤祥说完,便从自己得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巧的盒子。雕工极为细腻,递给了黛玉。黛玉接过一看,发现上面的却不是清朝的手艺,而是西洋的油画手法,看样子,还是大师的手笔。顿时惊呼起来。
“这不是西洋的玩意儿吗?”
胤祥看了黛玉的吃惊,很是得意的样子,骄傲的道:“我就知道你不同那些个千金,必然是喜欢这样稀罕的物件。”
“十三哥,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还不简单,我不过就是到江浙一带找了几个行海的铺子,托他们在那边给我订做了一个,听说这玩意还是会唱歌的,你快打开听听,喜欢不?”
“十三哥……”
黛玉望着胤祥兴奋单纯的笑脸,心里忽然有点淡淡的哽咽。面前的胤祥说的这样简单,但是黛玉却明白绝非如此。而且,这还是定做的。
康熙时期的清朝,虽然是跟海外也有了不少的交际,但是这样的音乐盒子却不是便宜货色。而且这盒子乃是上等的桃木所制,出自中土。胤祥必然是找了人先做了盒子,再送到国外去请人在里面绘色,配件。这样一个来回,便要所耗费时,更不用提上面还有细细绘制了的异国风情。
黛玉明了,胤祥必然是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就坐到这一切,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胤祥是在初识她之后,就即刻令人做了这个东西。
霎那间,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袭上心头。但是黛玉却是不愿意弄明白这种想法到底是什么。只是看了胤祥,神色极为怔忡。
胤祥被黛玉如剑的目光给震慑住,似乎窥觊了全部隐秘的心思,神情一慌,差点将手中的茶盏掉在地上。这样的忙乱却是更加证实了黛玉心中的猜测。
然而,这样的彼此了悟在一瞬间都是被胤祥和黛玉做出了同样的选择,永远的埋藏下来。他们或许都明白了什么,甚而都有着各自想要证明的急迫。只是胤祥和黛玉都明白,这点想要证实的冲动远远比不上他们心中想要保护的那个人。更加无法越过此时的那份安宁美好去。
因为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缄默,黛玉便也率先的松了一口气。大方的开了盒子。
盒子里面是一个黛玉前生早已看过千百次的娃娃,白色的洋装长裙,站在一个原木的顶端尽情舞动,和着里面有淡淡的声调散发出来,氤氲而悲伤。
这本该是再不稀罕的物件,却让黛玉着实的感动。前生经历了千百次的普通因为这一个时空的匮乏和一个皇子隐秘的爱恋变得无比珍贵起来。
黛玉真诚的绽放出一个笑容,食指擦过娃娃上面的柔软的毛发,看着胤祥,一字一句,无比清晰。
“十三哥,谢谢你。”
胤祥的笑容如同暖春,明媚如初,淡淡的道:“妹妹喜欢就好。”
黛玉了悟出其中的默默付出,不愿再多说撕裂别人的伤口,关上了盒子,转移了话题。
“十三哥,你跟十六阿哥可是有交情的?”
胤祥没想到黛玉会问到这个问题,很是疑惑的道:“你问这个却是做什么?”
黛玉这才把答应了探春的事情都跟胤祥说了一遍。胤祥皱皱眉头,道:“十六弟亦是知道我并未在养蜂道的人。”
这句话说的隐晦,但是意思极为明白,若不是心腹。这个时侯,怎么敢让随便的人知道了这个秘密。黛玉也是依稀记得那胤禄和胤禛之间的关系,这才选上了他。
黛玉贝齿一露,喜道:“这便好了,如此就有劳十三哥去给十六阿哥说一说,将环儿带在身边,好好调教。”
胤祥却是回复了那洒脱的江湖样子,赖道:“倒也不是不可以的,只是这个事情你明明可以找了四哥,他在十六弟面前却是比我有分量多了。”
黛玉没好气的丢过去一个眼神,道:“你明知道四哥是好久才能来了一次的,何苦又说话来逗我。”
那胤禛毕竟是个有家室的王爷,不比着胤祥是在暗处,行踪极为自在。就算胤禛想着夜夜做了梁上君子,还要看那王府里面的人是不是全是知情识趣的家伙。
胤祥更加上心的凑了过来,挤兑道:“这可奇了,我可是听说四哥这段时日都是睡在了书房里面,又没有什么福晋的问题,如何还能少了来,难不成竟是你不想见的?”
黛玉脸面一红,听着胤禛在书房里过夜,心里也是有点甜丝丝的滋味。害羞道:“四哥在不在书房里住着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胤祥哈哈一笑,挑了桌上一个水灵灵的梨儿一口咬下,含糊道:“有没有关系你自是知道。不过那贾环的事情还是有点子问题。”
黛玉正了颜色,关心的道:“有什么问题?”
胤祥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十六弟一向和这府里没有什么交际,如何能无故的把翰林大人的庶子带到身边。再说十六弟现在是管着兵部的事情,他身边的人,皇阿玛可是极为注意。”
听了胤祥这话,黛玉便有几分明白,只看着胤祥,笑道:“十三哥这个意思,不过还是要我去求一道恩旨。”
胤祥点点头,道:“我可是听说皇阿玛极喜欢你,你要这么一个恩旨也是不难。何况上几日里,我还听四哥说,皇阿玛记挂着你的生辰,是要招你进宫的。”
说完了这话,胤祥顿了一顿,笑的很是鬼祟,整个人凑到了黛玉的耳边。
“你若是进宫,四哥必然也是在的,你不妨问问,他这段时日,为何总是孤枕独眠。”
黛玉听完这话,羞得几乎要跌到地上去,嘴里不断的嗔道:“十三哥,你真真是没个正型。”
胤祥却是见了黛玉的样子,极为高兴。哈哈一笑之后,眼神中又闪过几丝落寞来。心口一阵阵翻腾,好不容易压了下去,看看外面的时辰,这才道:“时辰也是不早了,我这就走了。你交代的事情我必是会办好。”
黛玉点了点头,走到柜前拿了一把油纸伞出来,递给胤祥。
“这天气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再下雪,十三哥好歹也注意一点。”
胤祥心头一暖,拿了伞越到窗上,依旧暖洋洋的笑着,道:“放心吧,总是还有个妹子让我担心,你十三哥不会有事。”
话音刚落,一个利落的身影便消失在苍茫的天地之间。黛玉清楚的看见那个外表开朗的背影下隐藏了几多惆怅,几许奈何。
次日里,黛玉方才起床,便有贾母身边的鸳鸯过来问安,顺道将黛玉请了过去和贾母一块吃早茶的。
黛玉随着鸳鸯一道前往,三雪自然是跟在身边。那鸳鸯瞧着三雪小心翼翼的神情,好似生怕黛玉是摔着哪里,不由得开口戏谑。
“瞧着紫鹃仔细的,雪雁雪鹭倒也罢了,那是林姑娘家生的丫鬟,你却是跟了林姑娘这么些日子,也很有点感情了。”
雪痕一面注意着状况,一面淡淡的道:“不过就是个奴才,既然老太太给了我家姑娘,我自然是要尽心的。”
鸳鸯因笑道:“这话在理,我们做奴才的可是要尽心,守着本分,不能总像那些个没脸没皮的胚子一样,丢了自个儿的颜面。”
黛玉和三雪听了这话,都知道鸳鸯必然是在说了袭人,袭人和鸳鸯原来都是在贾母身边伺候。感情也是极。,只是后来袭人给了宝玉,也就变了性子,整日里想着要当宝玉房里的姨娘。鸳鸯志气颇高,极为倔强,看不上袭人也就是正理。
鸳鸯后来倒也没有说什么话,在前面一路行着,到了贾母的房里,探手打了帘子。让着黛玉进了屋子。
贾母房中很是热闹的样子,不仅三春都在,连宁国公府的尤氏和秦可卿都是一道过来了。自然也就少不了那王夫人和薛姨娘母女。
贾母正和依偎着在身边的三春笑着说些什么,宝玉也腻在一旁,看上去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身红绿的绸子,脂粉气极重。
贾母见了黛玉进屋,连忙笑道:“我这丫头来了,可是正说着你呢。”
黛玉有些不明所以,凤姐儿却是迈了一个大步子,将黛玉领到了贾母的面前。道:“真真是老祖宗疼妹妹的,这么一大早就叫了我们来商量着要好好的给你做生辰呢。”
黛玉这才明白这么多人在这里是什么意思,推却道:“外祖母不用为我忙活的,黛玉不过是一个小娃子,做个生辰如何能铺张。”
王夫人早就对于贾母这般兴师动众不满。想着自己嫁到府中十数年。因为那侍奉翁姑的规矩,自己也没有过了一个正经的生辰,如今黛玉寄居在贾府,贾母却反要大张旗鼓。又想着以前贾敏在贾府里金尊玉贵的模样,着实不服气。
王夫人看了黛玉一眼,道:“既然大姑娘也是不愿意过生日的,如今家计也艰难,不妨就是由着她们几个姐妹吃喝一顿便是罢了吧。”
贾母脸色一变,冷哼道:“我却是知道家计艰难的,我这外孙女庆生自然也不敢让太太动官中的银子,好歹我还有些梯己,我老婆子掏了就是。”
众人听得这话,原是热闹的氛围也黯淡下来。王夫人更是咬着唇,低头不敢说话。
黛玉原不想和着薛姨娘等一块过生,王夫人虽是为了别的打算才这般说法,黛玉也乐的赞同。
“外祖母,黛玉也是不喜欢生日的,不过就是个日子,没什么好铺张。”
贾母将黛玉搂在怀中,叹道:“你纵然是不喜欢,可生日却是顶顶重要,昔日你在家里也是御史的明珠,往年的生辰光景还不知道怎生热闹。来了我这里,怎能委屈你呢。”
眼瞅着贾母极为坚持的模样,凤姐儿连忙笑着打个圆场,道:“正是如此说法,好歹也算是我们一番心意,我们便是一块凑个份子,给妹妹庆生。”
说着,凤姐儿先从自己的袖口里掏了十两银子出来。探春迎春都是没钱的,一个月不过几两脂粉钱,好在还有贾母平日的疼爱,也忙着叫身边的丫鬟掏了五两银钱。那惜春从来是被贾珍惯坏了,银钱一直暗中给的不少。不过也不好越过了迎春他们两个去,也是给了五两。
王夫人见着这副情景,又怕贾母再气急了,翻出搜府里的旧账,只好道:“既是如此,也算上我这舅母一份子。”因而叫了那周瑞家的进来,叫了从梯己里给出二十两银子。
薛宝钗见状,为了讨得贾母的欢心,扯了扯薛姨娘的手臂,薛姨娘虽说心痛银子给黛玉办生,也不得不掏了二十两出来。
贾母这时的脸色方才好看一点,道:“我这外孙女虽说是没了父母,到底也是金贵人物,你们想着简单马虎,我却不愿,说不得,来日里你们想着要给她做生还是没了福分的。”
贾母这才自然是有感而发,唯独王夫人不过以为贾母是在抬高黛玉的脸面。想着一个孤女还是有谁惦记生日的。
王夫人的脸色众人都看得出来,眼看着贾母又是要生气。秦可卿翘首一笑,真如初露一般,清新亮眼。
“按着辈分,我原是这里的晚辈,今日就容我给大姑娘做寿置办酒席吧。”
贾母似乎极为喜欢秦可卿,脸上堆满了笑容,一叠声道:“既是如此,便是麻烦你了。你做事情,我一向是极为放心。”
秦可卿含笑应了,这才招呼了外间的婆子们搬桌子,请戏班的。很是整齐的忙碌着。看到秦可卿处理事情的果断模样,黛玉才突然正视起这个笑如梨花的温婉且刚毅的女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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