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贾政昏厥过去,自然是人人紧张,上赶着请来了大夫,灌下一碗浓浓的汤药,这才慢慢醒转过来。刚是醒了过来,就又想起了宝玉的那么一件事情,差点再度撅了过去。直喊着要将宝玉这个丢人显眼的孽障打死作数。王夫人又哭又叫的拦了,贾政这才叫人去将薛姨娘速速请了过来。
贾母本还在病中,闻着了这么一个消息,还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发生,也是痛哭流涕一番,只说是对不起贾家的先祖。因又闻着贾政如今脾性暴躁的紧,这才颤颤巍巍的起身,不顾着旁人的劝阻,也到了宝玉那边来。只是临走之时,却是叫了鸳鸯去请黛玉。
宝玉和薛宝钗踟蹰许久,才敢穿了衣服,嗫嚅着到了外面,贾政一见着宝玉,便是兜头一个茶水泼了过去。茶水滚烫,宝玉身娇肉贵,如何还能不哇哇大哭,躲在王夫人的身后不敢出来。
王夫人看着宝玉手臂上一长串火泡子,心痛的道:“老爷,您这可是做什么。”
贾政几乎将手戳到了宝玉的面皮上,怒道:“我做什么,你教的好儿子,竟是丢尽了我贾家的门楣。”
说着,贾政气急不过,此处看了看,见着桌边摆着一个灯柱子,便就要去举了起来,给宝玉打过去。王夫人尖叫着拦了,又哭着求贾珍几个。贾珍看着情势不对的,生怕贾政竟是真的一下将宝玉打死过去,这才上了前来。
贾珍只拉住贾政的手道:“叔叔,好歹这个事情都是出了的,你如何怪责宝玉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了。”
贾政重重一叹,看着宝玉满面泪痕,只管躲在王夫人身后寻求庇护的样子,两行清泪流了出来,颓然坐倒在身边的凳上,道:“你看看他这模样品行,便是才刚刚挨了打的,就这么着不成人形。娘娘那里还没有发落,有这么干出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贾家怎么竟会出来了这么一个孽障。”
贾珍不免好生劝慰一番,回头看了看宝玉缩手缩脚的样子,却是也有些想不明白。然则,贾政不说话了,薛姨娘那头却是轰然大哭起来。
只见薛姨娘拿帕子捂了脸,哭道:“这可是怎生是好,我儿原是好心去照顾宝玉的,为何如今竟是被人毁了清白,将来可是没有脸见人了。”
薛宝钗听的薛姨娘哭喊连连,也是跪在地上,连滚带爬的窜了过去,扑在薛姨娘肩头痛哭的,道:“娘,都是女儿不孝的。”
薛姨娘一把搂了薛宝钗在怀,嚎道:“我的儿啊,你哥哥已是那般模样,如今你又是这个遭际,你可让我怎么活的。”
贾珍听着薛家母女的哭喊,冷冷一笑,却是不轻不重的道:“薛姨妈这话的意思,却是宝玉硬逼着宝妹妹如何的,只是我们进去的时候,瞧见的却不是这么个光景。”
薛姨娘神色一滞,却是红着脸道:“我家宝钗好歹也是个姑娘家,竟是不会这么不知分寸。”
言语之下,薄弱了许多,但是依旧吃准了就是贾家该当负责的意思。说完,也不管周遭人都是些什么眼色,径自揽着薛宝钗大哭不住。
贾政是个老实人,纵使知道今日的事断断不是宝玉的强行,也是气的不能说出什么话来,因此只坐在位上长吁短叹不住。
王夫人早已是将薛宝钗和宝玉凑在一处,因而也不觉得这个事情是多了不起的。可是她如今也是机敏的,知道自己在贾政和贾母面前时说话渐渐少了分量的,尤其是在宝玉的婚事上面。今日生米做成了熟饭,固然也是一个由头,可也是贾政更加不喜薛宝钗的因由。
王夫人这么一想,就知道自己是不能说服了贾政和贾母的,早早的就叫了人前去将元春请了过来,横竖母女是一条心,断要在在这个家里找一个和自己贴心的人管家。
宝玉是不省事的,也不知道怎么就会和薛宝钗躺倒了床上去,只是当时实在口干舌燥气血上涌的紧,又见了薛宝钗在身前端茶递水,加之薛宝钗也是极其丰盈的一个美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做了好事,现下里见了贾政怒气冲冲,竟是连臀上的伤势都顾不得,只一心躲在王夫人后面,轻易不敢说话。
贾母到了这里时,只闻得哭声一片,间或夹杂着贾政的咒骂之声,心里一冷,扶着拐杖进去了。外头的人早已通传了贾母来了,贾政连忙侧身去扶,贾母坐定了位子,方才来得及看着宝玉鼻涕眼泪堆在一起的样子,心里就是一阵大怒。
宝玉啊,她从小心肝儿一样的养大,如今却是事事都没有成就,还屡屡惹出了大大的祸事来,不是和王府世子争抢戏子,便是在外间淘气打架。这一年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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