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见着雪雁压制下去元春后得意的神情,不由得暗自好笑。只是仍旧装作不知的问道:“说来,本宫竟是还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些什么事情呢。”
贾赫却是个不怕事的,窜了起来,嬉皮笑脸的道:“娘娘,可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宝玉血气方刚,和别人做了一次鸳鸯,如今正商量着是要娶妻还是纳妾呢。”
贾母见贾赫这般粗俗随意,心口大痛,可是在黛玉和元春面前又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暗自捶胸。
黛玉闻得了这个话,再看着贾母和王夫人斗鸡眼一样的神情,就是将贾母将她请到这里的缘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的。
贾母素来是不欢喜薛宝钗嫁进贾家的,究其原因,一个乃是因为薛宝钗出身商贾世家,且不是之前宝玉便是个普通的国公子弟,现在已是贵妃的弟弟,身份更是不同,老谋深算的贾母自然会想着利用这个时侯为宝玉娶一个豪门的千金。少不得,将来更是可能会求到了黛玉的头上,要胤禛指婚的。因为贾家如今虽贵,要是想以包衣奴才的身份娶一个满蒙秀色,只有皇上赐婚一途了。
这一个思量,是为了宝玉,也是为了贾家,然则,。另一反面,贾母一身处在贾家的高位上头,自然也是不肯轻易放了手中的权利。
只是贾母如今年纪老迈,渐渐不行的。宝塔尖子的位置也是被王夫人一日日的盯着,若是再有了一个和自己不贴心的管家孙媳妇,那便是真的没有多少威信可言了。是以无论从了哪一面,贾母都是断断不能容许薛宝钗进来当家。
何况贾母早已是看的分明,薛家家底已败,薛宝钗打的主意便是要借贾家来光耀薛家的门楣,贾母如何能容。只有王夫人才是真真的眼光浅薄,看不清楚的。
黛玉想了明白,不免就更有些心凉的意思,只是如今也想看看到底元春的想法是如何,因而道:“说了,这果真是一个好事呢,宝玉的年岁你也是不小了,很该找个人拘着一点的。”
王夫人听的黛玉竟是赞同,大喜道:“娘娘说的可是正理儿,这里便是在商量着给宝玉娶亲呢。”
贾母听的心中一沉,忙道:“娘娘,宝玉顽劣非常,原是该找个人好生管束,只是今日一时不防和宝丫头有了秦晋之好,事情却是有些不好起来。
黛玉之抿了抿唇,由着贾母说了下去。
贾母如今已是猜测不透黛玉的心思,素日l能够拿着黛玉的骨肉亲情也是在今日被挡在外面时少去了一些把握,因此言语之上,极其恭敬斟酌。
贾母只道:“娘娘也是知道的,并非是我这个老婆子看不上宝丫头,只是宝丫头竟是当初先帝特特下了旨意的人儿,若是果然做了我们的管家奶奶,却是大大的不好了。说不得,外面有些嚼舌根子的人,竟是说我们跟先帝的旨意拧着来,先帝说是不好,偏生我们家里竟是巴巴娶了过来,因此只好让宝丫头受些委屈,做了侧室。”
贾母一长串话说了出来,固然是有理有据的,极为能够说服人。拿了先帝做由头,便是元春嘴张了许久,也思忖着一时无话。
只是元春隔了屏风,依旧斜睨着王夫人在下面的示意,又想着要在贾家给自己找了个贴心的人,将来才是好将家里的银钱送进宫去给她使用的。
想了想,元春还是笑道:“您这话确实有些过虑了,皇上和先帝都是大肚量的人,如何竟能因为这个事情怪罪,再者说了,当初……”
元春斜眼看了黛玉,笑道:“当初宝丫头是查过身子的,并没有什么,人家清白跟了宝玉,却不能委屈了。”
黛玉明白元春的一眼有什么意思,想来真真是好笑的。那薛宝钗算进一切,终是害了自己,不过外间人不明所以,到叫她白白背了一个害人的名声,想来,黛玉也是殊为好笑的。
因着元春说话,贾母和贾政自然也就有些踟蹰,不敢多说什么,但也不肯松了口去。一时之间,气氛就是沉寂下来。
王夫人见着贾母都给元春给堵住了嘴,暗自得意,觉得自己真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将来便是贾母也不能如何了。
贾母暗自着急,也不能直接跟了黛玉说话,因此只道:“不知道御妃娘娘可是有什么意思没有。”
黛玉齿冷一笑,这就说了出来,想来她这外祖母却是真不愿宝玉娶了薛宝钗呢。也罢也罢,不过举手的小事,听说贾母这些时日总是咳血的,没有多少时日了,难得回来一次,又何妨应承了,将来娘亲那里,也是才好交代的。
思及此,黛玉因笑道:“也没有什么大见解,只是皇上一向孝顺,想来,竟是对那些不赞成先帝的人很有大看法呢。”
这话说得隐晦,然而分量十足,胤禛宠护黛玉天下皆知。若是果真黛玉说了胤禛不欢喜什么,那便是必然的事情,元春身子一动,也被黛玉这句清淡却夹杂着两代帝王的话骇出一身冷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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