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只是惜春经此一闹,,早已是满面羞红,便是胤礼,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胤禛微微笑了笑,道:“也是该午膳的时候,你们且去那边吃了,朕今日想单独和玉儿吃饭的。”
探春几个应了,自然跟着宫女离去,只是胤禛在对着胤礼的时候,悄悄地使了个颜色,胤礼心里明白,随着走了过去。
黛玉敏锐的看到胤禛和胤礼之间的表形,心里咯噔一跳,隐隐猜到了几分,等到迎春几个走远,方才问道:“胤禛,外祖母那里,可是已经不在了?”
胤禛的身子一僵,知道黛玉敏锐,却不是这般的聪慧。许久,方才尽量稳着道:“玉儿,你莫忧心,贾环将丧事办的极好的。”
心中猜度得到证实,究竟是个什么滋味,一时之间,黛玉也不能说了出来,只是觉得心头几道酸涩流转个来回,却是再厉害不过了。
须臾间,未待明白过来,黛玉已经是红了眼眶,道:“胤禛,她终于还是去了么,我竟是连最后一面也没有去送她的。”
胤禛拍了拍待月背,哄道:“玉儿乖,你若是想要去的,我便陪你回去好不好。如今还没有下葬呢。”
黛玉摇了摇头,道:“那一日你匆匆将我送走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怕外祖母缠着几位姐姐妹妹来求情,让我难做,所以陪着我来了这里过了几日清静日子。只是到底我们有血脉之亲,再看着这几日迎来送往,你打量我时小心的神色,我就知道外祖母不好了。”
黛玉眼睛哭的通红,嗓子抽噎两声,只把胤禛的心都吊了起来,柔声道:“玉儿,是我不好,不该将你弄了过来,见不到老太君最后一面。”
黛玉一把抱住了胤禛的脖子,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的,外祖母最重家族,若是我不走,定然会趁了最后的时辰要我应些什么,那个时侯,我却是再为难不过了。我知道自己不该是这么难过的,只是我还是好难受,胤禛……”
胤禛看黛玉哭的极其厉害,心中大恸,抱紧了黛玉,慢慢闻言软语的哄慰,过了极久,方才慢慢止住了黛玉的哭声。再看过去时,黛玉已然沉睡过去,一张清丽无双的小脸巴掌大小,却是挂满了晶莹的泪珠子。
胤禛细细的扫过黛玉的眉发,将黛玉抱回了寝殿,自己也不进食,只搂紧了黛玉,两个人躺在床榻之上,小心的守护着,生怕黛玉待会醒了再是一个人哭泣,竟是一直这么过了半夜,方才见黛玉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黛玉一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见着胤禛紧张专注的神情,因此道:“你这是做什么,好似怕我丢了似的。”
胤禛握住了黛玉一双柔荑,道:“玉儿,你可知道,如今你的身子骨不是一个人了。”
黛玉眼眸一亮,羞怯道:“你找人看过了。”
胤禛满足的将手放在黛玉的腹上,道:“你睡着的时候,我已经叫了几个御医来瞧过,再是精准不过了。”
黛玉唇角带着柔和的光芒,看着胤禛期盼的目光,道:“胤禛,你想要个男孩还是女孩?”
胤禛弯着唇,眉梢里慢慢的都是笑意,道:“玉儿若要问我,我只说都是好的,可若竟是男女皆有,我便是再欢喜不过了。”
黛玉先是一怔,继而娇嗔道:“你倒是好的,这么贪心。横竖不用你劳心劳力。”
胤禛好笑的握住黛玉的小拳头道:“我可是怎么说的,我今日可就是提心吊胆了一整日,生怕你听了老太君的事情有什么不好。”
说到这里,胤禛只看见黛玉的脸上微微黯然。连忙道:“玉儿,是我错了,咱们不想这些了好不好。”
黛玉勉强一笑,将头枕在胤禛的胸上,道:“没事的,我真的没事,只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坦罢了。我只求你,若是果真要下手了,便是等着外祖母发丧过后,好不好?”
黛玉软软的语调揪的胤禛心慌,抬起来黛玉的下巴,道:“说什么求不求的,这些事情,我自然都会为你考虑,如今你只要照顾好你的身子骨就行了。”
黛玉俏然一笑,道:“知道了,我必定不会饿着你的儿女就是了。”
胤禛听这话竟是有几分酸意,失笑道:“这可是说的什么话,难不成就不是你的儿女。”
黛玉殷红的唇瓣一扁,道:“这会儿子你就只想着孩子了,将来恐是没有我的地方了。”
胤禛搂紧了黛玉,正色道:“胡说,若是这样,竟是不要这调皮捣蛋的家伙才好呢。”
黛玉听着这话暖入心肺,道:“知道了,人家过是随口一声,你却是这么正经做什么样子呢。”
胤禛贪恋黛玉娇嗔的容颜,不由得将唇映了上去,只是如今黛玉有了身孕,前三个月又是最不稳定的时候,因此胤禛忍耐许久,离了黛玉的唇瓣,叹息道:“前头还有些事要处置的,你若是饿了,便叫她们弄些吃食吧。”
黛玉乖乖的点了点头,看着胤禛脸上隐忍的样子,只是会心一笑,却是不再说话。
胤禛去了前头处理事情,黛玉自把雪痕找了过来,道:“几位姑娘可是已经回去了。”
雪痕道:“娘娘放心,虽说是哭的厉害,可是有果郡王爷照顾着,必然是出不了问题。”
黛玉叹息着点头,被宫女们伺候着穿了衣衫,道:“你叫他们做些克食上来吧,我也有些饿了,京城里若是有些什么消息,早些告诉我。”
雪痕知道黛玉一直担心着三春她们,连忙应了。却是又想起了胤禄早些时候差人送过来的消息,胤禛方才也是交待了不必隐瞒黛玉的,因此道:“娘娘,庄王爷捎信来说,看着老太君故去的份上,已经将宝二爷送了回去,等着三月的孝期过去,再送回牢中服苦役。”
黛玉听了,不觉得有些晃神,早知道宝玉此番进入却是纯粹为了私事,于朝政无碍。胤禛的脾性,黛玉再是清楚不过,从来就是不容人欺她一丝一毫。先是赐婚浓重其事,在等着成亲的时候去抓了人,那便是何样的折辱。
自然宝玉被抓了进去,也是日日夜夜的都要折磨的,宝玉那般身娇肉贵,想必此番却是大大的吃了苦头。只是三月送回啊,也不知道竟是还能不能等到那个时侯,胤禛只是应了她贾母的丧事一过,却未说要等着孝期已过。
黛玉心中叹息一声,也不想那些事情,只道:“十六哥也是看在我的脸面上,是好是歹,随他们去吧。”
雪痕见着黛玉心中不太爽快,一时也是无话。伺候着黛玉用了饭,也便去了。
黛玉这里风平浪静,只是京城的贾家,却是一片愁云惨雾。惜春几个闻得噩耗的时候,都是哭红了眼睛,等到了府门前,见着贾母的灵堂那般寥落,也不由得更是一阵心酸。
贾母出殡的头一个晚上,探春和惜春几个就着灯笼,想要亲手做几个灯笼,和着贾母发丧的时候一块烧了,也算是一番心意。
贾环这几日极其疲倦,宝玉从牢中回来,身上满是鞭痕,王夫人是管家的太太,闻得元春被赐死的时候已经是心力衰竭,头上多了极多的白发。如今再见得宝玉蓬头垢面,一身伤痕的样子,那里还顾得上贾母的丧事。
王夫人自将一切都交给了薛宝钗打发,可是那薛宝钗也是个精明人,知道现下里贾家衰败的厉害,如何能不静观其变,为着自身筹谋的,因此一应事宜,只说要和凤姐儿商量着做,实则是因为贾家早已油尽灯枯,账面上没有了银钱,纵使各房上都有私下的梯己,谁又愿意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