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臣只是心疼娘娘。”他抬头看着裴容卿,目光恳切,“娘娘,臣不敢妄加揣测,且不论从前娘娘在家中如何,只看娘娘这段时间在朝堂之上的表现,臣觉得娘娘并非野心勃勃之人,臣只是希望娘娘能善待自己。”
从一个父亲的角度,这番话也算掏心掏肺了,裴容卿默然许久,微笑颔首:“裴大人的话,本宫记在心里了,只是,如果连裴大人都要告老还乡了,有些事,只怕本宫也身不由己。”
他抱拳一笑:“这一点娘娘无需担心,如今朝中人才辈出,如邵大人、许大人等,正因为有他们在,臣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的上这道折子。”
裴容卿一哂:“这么说,裴大人是铁了心的要辞官了吗?而且,还想本宫随你一道回乡?”
他竟然笑了:“如果娘娘愿意,臣自然求之不得,您的祖母向来最疼爱的便是娘娘您,她老人家一直很想念你。”
裴容卿抚了抚额,无奈道:“裴大人,本宫虽然也很想念祖母,但是本宫身为一国皇后,哪里能说走就走的?”
“娘娘的决定,还有谁敢不从?”他一笑,一脸理所当然。
裴容卿不由的眯起眼睛,不再接他的话,而是将另外三个人的折子递给他:“这几个人,裴大人怎么看?”
裴昭惊讶挑眉,想了想抱拳道:“这几位大人在朝中并不是特别重要的人物,也一直没得到晋升的机会,臣想他们兴许是想在地方上做些实事,也好为以后的升迁加一些砝码。”
“另外两个也就罢了,枢密使可是正二品,哪里是能换人便换人的,而且,只要他在这个位子上不出差错,未必没有晋升的机会,工部侍郎也是,只要还在这个位子上,升为尚书就极有希望,但调去地方,还不知道哪一年才能熬进京。”裴容卿冷笑,“还是说,这几个人心系百姓,宁愿放弃京官,也要为百姓做些实事?”
裴昭蹙了蹙眉,摇头:“臣不知,不过臣想这也不算什么大事,这几个人虽然能力不算多么突出,但不结党派,为人老实,送去地方至少不会坏事。”
裴容卿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裴大人说得对,既然裴大人马上就要告老还乡,那么本宫就采纳你的意见,遂了他们的愿吧。”
裴昭始终一脸恭敬,对裴容卿的话也不为所动,仿佛无论裴容卿做什么决定都与他无关。
一个一个都想远离京城……裴容卿心中暗笑,不得不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对她这个皇后不满,以至于连裴昭都来劝她“善待自己”。不过无论如何,这些人的离开对邵梓孺来说至少不是坏事,只是他大约要比从前更忙了一些。
而自己离宫的计划,这一回真正要提上日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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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京都盛京。
楚飞阑心满意足的将房契和地契收入怀里,找了个酒楼痛痛快快的喝酒,打算明日一早便赶去大元,把这个消息带给那个女人。
在盛京找个合适的地方可不容易,他可是花了很大的工夫,才找到这样一个足够宽敞又足够隐秘还距离集市很近的地方,既安静又安全还方便,对自己的住处他都没那么尽力过,不过自己四海为家似乎也没有几个固定的住处,他想了想,竟然想不起自己的家到底在哪里,唉,果然是漂泊久了,现在居然生出了这样的感慨,他喝了一口酒,眯起眼睛笑了,等那个女人过来,自己也算是有半个家了吧,他想的十分美好。
酒酣耳热之际,雅间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他不耐烦的挥手:“爷现在不要女人伺候,出去!”
“楚公子。”走进房间的却是个长相憨厚的壮硕男人,他声音浑厚,面无表情,“主子有事找你。”
楚飞阑看见来人,立刻气不打一处来:“滚出去!老子不想看到你这张倒胃口的脸!”
“属下马上就走,但主子要见你。”他丝毫不把楚飞阑的恶劣态度放在心上。
“行了,老子知道了!滚出去!”楚飞阑原本的好心情完全被破坏,恶狠狠的盯着这个男人。
男人恭敬的一低头:“主子现在就要见你,请你……”
楚飞阑顺手将手里的酒杯砸过去,咬牙:“他妈的他想什么时候见老子就什么时候见?他怎么不亲自来见老子?现在老子没空理他!”
男人看似笨重,身手却极为不俗,轻轻松松的将楚飞阑砸过去的杯子接住,还是面无表情:“主子现在很忙,他说,麻烦楚公子进宫一趟。”
“……”楚飞阑气的说不出话来。
对面的男人刷的抽出剑来:“主子说,如果阿鲁请三次楚公子还不行动,那阿鲁就可以直接动手了!”
“妈的齐珩不是人啊!”楚飞阑身形不太稳的避过这一剑,咬牙道,“收起你的剑!老子去见他!老子这就去!”说罢收起扇子径直走出门,阿鲁恭敬的收回剑,跟在他身后。
楚飞阑此刻只恨自己当初识人不清,妈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他的美好生活全部毁在这个男人手里了!偏偏他打不过他,更打不过这个怪物一样的阿鲁!
想起从前自己的委曲求全他就恨的牙痒痒!
“阿鲁,你家主子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啊?你这样替他卖命?”楚飞阑忽然回头,恶狠狠的看着身后不紧不慢跟着他的阿鲁。
“阿鲁的命都是主子的。”他老老实实的回答。
“他让你死你肯不肯?”楚飞阑一看到他这副被奴役的理所当然的模样就来气,因为他总是会想自己有一天会不会变成这样,从抓狂到愤怒到无奈再到习惯,天哪,太可怕了!
阿鲁点头:“为了主子,阿鲁做什么都可以!”
楚飞阑被气的胸口疼,干脆不再搭理他。
二人进入皇宫,来到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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