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这样的条件。
这个男人果然很可怕,他什么都知道。如果他要复仇,要救卿卿,只能求助于这个男人。
他咧开嘴,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那么……成交……下去帮我找她,她在下面……”
“元国的皇后?”
“不,现在她已经不是皇后了!”
齐珩沉默了一会,低声道:“好。”他话音刚落,一队人马便顺着陡坡而下开始找人。邵梓孺向着那个方向看了看,终于彻底陷入了昏迷……
就着火把的光,齐珩看到地上的人满脸的血迹,好不狼狈,可是双手依然伸向陡坡的方向,眷恋而不甘。
消息传到自己手上的时候他便知道自己这一次失算了,齐冉的人马全军覆没不说,如果不是裴容卿的出现扰乱了元帝的计划,逼着他现身,只怕自己就要深陷这个泥淖直到被拖垮,如今只损失了齐冉的那一支应当算自己幸运了,这么说,他其实也该感谢她……
长久的观察和考量,尽管心里依然怀疑元怀瑾的死是一个圈套,可是时机太好,诱惑太大,他怎么舍得放弃这样的一个机会,幸好,如今一切还来得及。而元怀瑾,你的损失只怕远远比孤要多得多。你的计划夭折,又损失了一个让你牵挂的皇后,而孤得到了一个对你恨之入骨又惊采绝艳的下属。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他沉默的看着眼前的深渊,依然不敢相信那个慧黠的女子就这么死了。可,伊人已逝,而活着的人还要继续伤痛和责任。
“来人,将邵大人带回去。”他低声吩咐,转身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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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苏姑姑端着盆子走进内殿,轻叹一声,放下盆子后走到床边,对一直守在床边的太后道:“太后,您休息休息吧,别陛下醒了,您却倒下了,不是又让陛下担忧吗?”
太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爱怜的抚摸着床上之人的脸颊:“哀家这条命要不要也无所谓了,只要皇儿能醒过来,让哀家怎么做都行。”
“太后放心,太医都说了,皇上已经没事了,待体内的余毒清掉就能醒过来了。”
太后低低一笑:“阿苏,你说是不是很讽刺?哀家当年用来毒死那个女人的毒药,如今却成为皇儿的解药,真是讽刺嗬!哀家真该庆幸当年留着‘’。”
情牵和都是剧毒,却偏偏相生相克,互为解药,当年太后费尽心思弄来了一些,却没想到今日竟然用它救了自己的儿子。
“太后,当年的事就别提了。”苏姑姑低声安慰。
“这么多年,哀家早就看开了。”她露出一个苍白无比的笑容,“哀家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伤害了自己的儿子,为了那个女人,真是不值得,只要皇儿好好的,哀家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当年自己身为皇后,自己的儿子是尊贵的太子,先帝对自己也柔情蜜意,可就在自己最幸福的时候,先帝从宫外带回了一个女子,竟要放在自己的宫里,让自己为他们的奸情做掩护,还拿自己的皇后之位和皇儿的太子之位相逼!
那时自己年轻气盛,性子又骄傲强势,怎么能忍受这样的侮辱!一次次看着先帝在自己的未央宫里宠爱这个女子,还为了她处处与自己为难,而外面所有的嫉妒和不满都需要自己受,她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那个女人虽然没名分,可她知道,先帝是真的把她放在心尖上,所以不愿意让她承受丝毫的委屈,偏那个女人性格柔的跟一汪水一般,安静的承受自己所有的不满,即使自己折磨她,她也从来不曾跟先帝告状,后来自己才知道,原来她所有的忍气吞声都是为了她的丈夫和一双儿女!
嗬,得知这个消息,她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自己的丈夫,整个大元最尊贵的男人,竟然会做出夺人妻子这样的事,还拿她的丈夫和儿女威胁她!偏偏对她深情如斯!那时的自己,大约是真的快崩溃了吧,何况连自己的儿子最后都向着那个女人,连带着对这个儿子也厌憎起来。
那个时候,其实最难受的应该是皇儿吧。父亲为了一个女人荒唐至此,母亲歇斯底里,而他本该厌恶的女人却偏偏将他当成自己的儿子一样疼爱,他的心里又该多么痛苦和矛盾。想到这里,太后的心里又是一阵酸软。
苏姑姑忽然压抑的低呼:“太后!皇上……皇上的手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