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这样喊了一夜,如果不是担心他醒来想见皇上,我是不会这么早让二位赶来的。”玉妃有些无奈的说,“不过,我相信,他知道该怎么做,玥皇子一直是个沉稳内敛的孩子,他一定会想明白的,他现在只是陷在感情中,一时半会的走不出来,锐王爷,您不要放在心上,他一定会想明白,不然,他不会这样难过——”
司马锐轻轻摇了摇头,真是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自己的女儿还真是招人喜爱,竟然会让司马玥暗生情愫,可她却偏偏喜欢上一个不能承诺她一生的医圣,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男子。
妻子说,那个柳炎君就像当年的始皇司马希晨,有着不可以告之于他人的秘密,有着冷静并近于可怕的内敛。
昨晚,妻子平静的说,小敏儿长大了,会怎样,是她的人生,虽然身为她的父母,却也没有必要指手划脚说长道短,她是个大人了,知道分寸。有些事,不经过,她不会放弃,不如让她经历。
所以,虽然担心,却仍然保持了沉默。而且,孩子是在自己眼前一点一点长大,怎样的为人处事,他如何不知。如果放开司马忆敏是自己的女儿这一点,那个柳炎君到真的不是一个不堪的人。
也许,正如妻子所说,他心中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显得无情,而正因为他对自己的女儿有情,才更显得他的行为无情。他是一个懂得爱却不得不舍弃爱的男子。
“他这个样子不行,得让他清醒过来,若是万一惊动了皇上,怕皇上心中起火,对皇上的康复不妥。”冷梓伟轻声说,虽然司马玥的声音不大,但是,万一被皇上听到,可如何是好。
如果皇上知道自己最看重的儿子出了这种事,会不会心生焦虑加重病情?答案几乎是肯定的,随着年龄的增长,冷梓伟觉得,皇上的心事越来越重,处理事情也越来越犹豫。
司马锐微微一点头,淡淡的说:“玥皇子他不会为了此事就如何任性,过了这几日,他自然会从中走出来,不过是一时喜欢,他会有分寸的。”
玉妃忧心忡忡的点点头,但却不是那么有把握,昨晚一夜的闲聊,酒醉的司马玥一声一声的呼唤,似乎是用尽了所有的情感,也许可以走得出来,但却怕是这一生再也没有可能这样深情的对待另外一个女人,爱情这种东西,一次就足够。
冷梓伟一旁站着,心中轻轻叹息一声,思忖着如果司马玥醒来,向他言及此事,他要如何以皇上的身份劝解和斥责,这一想,立刻觉得头大,朝上众臣对司马玥身份的置疑越来越厉害,如果不能够让司马玥顺利登上皇位,要如何向皇上交待,如果皇位真的落入大太子之手,真的就是耽误了大兴王朝的天下。
“让他睡会吧,酒醒了,他不会再提及此事的。”司马锐平静的说,“玉妃,不要把此事告诉皇上,我会私下里和小敏儿谈谈,世上的事本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小敏儿是个还没长大的女孩子,也是她自己不太注意自己的言行,对司马玥太过亲昵,令司马玥心中生了一些模糊的念头,只要分开些时候,他自然会忘记。”
玉妃轻轻点点头,只能这样,只能像锐王爷所说的这般,硬生生将感情的苗头掐死,为了大兴王朝的未来,这是必须的。
“梓伟,你继续去上朝,等合适时间送悦儿离开,免得让乌蒙国的人发现破绽危及到她的性命。”司马锐转向冷梓伟,“那个申莫言知道随他一起去乌蒙国的不是悦儿而是小敏儿,但是,他一定会遵从他父亲的吩咐娶了所谓的悦儿。一定要在他有行动之前了结此事。”
冷梓伟点点头,轻声说:“我知道,我会断然拒绝,不过,有柳炎君的药物,悦儿她恢复的很快,好像在她的感觉中,她的母亲已经去世好久,而对发生在京城的事情越来越淡,甚至,她表现的好像不太认识忆白。平日里她和忆白忆敏玩得最好。”
司马锐微微一笑,淡淡的说:“也许正如枫儿所说,这个柳炎君绝对是个人物,若他愿意成就大事,这天下,也许就在他的掌控之中。如果我们大兴王朝有这样的人才,何必难为司马玥,他和当年的皇上很像,其实并不喜欢权势之争。”
“我看不出柳炎君对权势有什么念头,以他在江湖上的名气,他应该是个淡泊名气之人,根本不屑于权势之辈。”冷梓伟有些困惑的说,“可不是知道为什么,他给我的感觉也是这样,就是他似乎笃定就是一个帝王,幸好他对大兴王朝的皇位不感兴趣,也许他想要的只是乌蒙国的江山。”
“他应该是乌蒙国某个人物的后代,他的身上有着天生的贵胄之气,这不是后天可以随意养成的,有许多时候,这是天生的,是一代一代遗传。”司马锐微微一笑,“我对他还真的是很好奇,若是有机会,我会和小敏儿聊聊他,希望可以知晓一些世人不知的内情。”
冷梓伟微微一笑,轻声说:“说起来,忆敏和他还真是蛮合适,这柳炎君生得清俊洒脱,在江湖之上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武艺和文采都是出众的,若是可以和忆敏结成百年之好,到真是幸事一桩。”
司马锐微微摇了摇头,轻轻叹息一声,“只怕是二人暂时没有这等缘份,一切,要看世事造化,要看这年轻人究竟如何取舍利害,是心中的秘密重要还是爱一个人重要。”
冷梓伟微微一愣,犹豫一下,没再继续说下去。
中午的时候,雨似乎是小了些,但落在树叶上仍然是有着让人舒服的声响,司马忆敏微微睁开眼,觉得好了些,刚睁开眼,就看到坐在自己床前静静看着自己的柳炎君。
“真是不好意思。”司马忆敏声音微微有些嘶哑的说,“好好的时间让我给浪费了,怎么会突然生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