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一路上,灯笼照得天地间亮如白昼,一片白茫茫的安静,只有她走过的地方有深深浅浅的脚印。
初时只是随便走,心里头难受,有些不知如何发泄,这走着走着,人竟然慢慢的心情不那么糟糕了,仿佛所有的不愉快全部被踩在了脚下,于是,就慢慢的向前走,竟忘了自己此时是个哑仆,不可以随便离开,甚至没有和驾车的马车夫说一声。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抬头,吓了一跳,自己竟然走到了将军府。
申莫言的将军府似乎根本没有换地方,还是在老地方,只是模样变了,应该是那次水灾后重新修建。
突然,感觉到一股冷漠无情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差点把自己手中的灵位丢在地上。
“你来这儿做什么!?”申莫言坐在轮椅上,恶狠狠的盯着司马忆敏,恼怒的质问。
他虽然想不起她是谁,但她怀中司马忆敏的灵位他却认得,这让他想起来,这个不起眼的奴婢应该是存放司马忆敏灵位的院落里的奴仆,她拿着司马忆敏的灵位跑这儿来做什么?
司马忆敏先在心中安抚一下自己被吓到的心,然后看向推着申莫言轮椅的宝儿,一件大红的厚披风,面上依然蒙着面纱,头发垂在衣服上,不知道的真会以为这是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子。
宝儿走上前,从司马忆敏怀中拿过司马忆敏的灵位,回到申莫言那交于申莫言手中,然后在轮椅后原来的位置站好。
司马忆敏手中没有灵位,这才得了空用手语说: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这什么会来这儿,皇上让我——
申莫言大概看得懂司马忆敏的手势,突然开口斥责道:“呸,一个小小奴婢,竟然敢自称我,是不是以为我不是皇上就不必小心,你最好记得,皇上可以杀你,我也一样可以杀你!”
司马忆敏心中叹了口气,这申莫言虽然残了,却仍然是暴怒的脾气,手中继续用手语说:是,是奴婢的错,皇上让奴婢带着司马姑娘的灵位去皇宫,路上在望月楼皇上有事,奴婢一时不知怎么了,就稀里糊涂的走到这儿来了,看到门上的横匾才知道这儿是您的将军府。
申莫言冷漠的一笑,不屑的说:“他以为忆敏现在就完全属于他了吗?!呸,想也别想,就算他救了我,我欠他的是我的命,和忆敏无关。朝中百官当他是七王爷的后人而推举他做皇上,无名不争,我却不服,你回去告诉他,忆敏的灵位除了我,别的任何人动不得,不要以为他是皇上,就可以强占!他想祭拜,就去灵位供奉的地方,别带去他那妻妾成群的皇宫!”
宝儿看着一脸无奈的司马忆敏,轻轻在后面用手语说:走吧,将军现在心里头难受,不必当真把这些话说给皇上,只说——
“宝儿,不必帮她,我就要她原话说给皇上!”申莫言头也不回,冷漠的说,“难不成,你还怕他?还是念在他救了你?”
宝儿立刻垂下头,不再用手语和司马忆敏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