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的时间,弹指匆匆而过,圣女选夫的女儿节,在各方筹谋中终于到来。
时值上午,明媚的阳光高挂,风和日丽,被改成比试场地的皇家马场里,一片粉妆妖娆,花红柳绿,目不暇接。
一个临时搭成的高台之上,黄绸高挂,凤天帝坐在正中的主位,下首坐着凤麒麟和三国的太子殿下,各国公主和凤缨络也都坐在一旁,因少主选夫的取消难免阴郁,但也个个端庄得体,仪态万千。
凤潇澈和其他几位皇子,作陪在一旁,凤苍穹则和凤阡陌,还有夜君浩和夜南天,各自统领一队御林军,守住马场的四周,东南西北的边角,被包围得连苍蝇都飞不出去。
一干皇室大臣的嫡女庶女,按地位尊卑坐在高台之下的右侧,纯粹成了陪衬的她们,不时地朝高台之上抛去打量的视线,她们的目标,是如今唯一没有大婚,且又没有参加圣女选夫的凤潇澈,那热烈的目光,以将军府七小姐夜君璃为最。
高台之下的左侧,则是一干皇公贵族的世子和一些重臣未曾大婚的公子哥儿,夜君祈也名列其中,他们的视线,直直地对准同一个方向,自然,最是那百闻不如一见的圣女。
“各国太子,吾朝突遭皇后殡天,未曾好好款待,朕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高台之上,凤天帝打着哈哈,一张在阳光之下舒展了不少的龙颜,俊逸中威严天成,一身用金线绣着九龙飞腾的明黄龙袍,栩栩如生的龙威,给人一片凛然之势。
“天帝哀痛,在下不敢……”
一干太子抱拳行礼,眸底却是闪过各种阴郁,他们提前而来,就是要和圣女常多走动,谁知一场皇宫大火,不得不让他们遵守国丧之礼,生生在别院里坐等了七天。
这天帝,还真是老奸巨滑,除了当日圣女进朝他们得以有缘一见,后面竟是连半点机会都没捞着。
凤天帝幽深的眸底就闪过深沉莫辩的火花,目光极为和蔼地投向右侧一单独而设,只是稍矮些许的高台,“圣女,选夫可以开始了吗?”
“天帝,可以了。”凤墨歌今日穿的是一件火红的宫装,肩若削成腰若约束,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一双慧黠的眼眸,如吸纳了天地间所有的灵气,调皮可爱中恍若精灵,娇媚入骨,入艳三分。
她抬起轻缠红纱的皓腕,露出一小截白脂如凝的肌肤,引发一阵低微的抽气之声,凤墨歌莞尔一笑,朱唇轻启,柔美腻人,“阿离,将题拿去吧。”
众人直觉此声只应天上有,如酥麻荡漾的春风吹过,男人心底不同程度地荡起涟漪,女子则自惭形秽地低垂螓首,如此的美人儿,只须一言,便可令男人销魂蚀骨,她们又哪有被人看在眼里的机会。
各国太子包括凤麒麟在内,眼眸深处悄然浮出必得的暗流,接过阿离递来的卷轴之后,一个个传阅,又都不约而同地变了脸色,这,不是那三道对联吗?
本以为有可能是最后的竞选题,却一下变成了入门槛,这,叫他们怎能心甘?
桌前的文书四宝似是一下陷入了沉寂,以木希尘,燕南诏,和北凤太子北冥夜为首的三人,一个起身,对着凤天帝行了一礼,“天帝,吾等上次要求找出能对仗之人,天帝竟是迟迟未应,难道天帝,竟是如此为难吾朝不成?”
凤天帝也惊得不行,看看已然接过画轴的凤麒麟,和他对视一个眼神后知他也不能对,不由心底一震,难不成,圣女要选之人,必对此联不成?
“圣女,这一题四国皆不会,不如……”凤天帝黑眸中闪过几许思量,既然谁也不会,总不能因这一题全都落选吧?
凤墨歌灵巧的眸一转,动人的幽光四处流溢,吐出依旧柔若入骨的婉转之音,“天帝,父主有过交待,能对此仗者,方能成为歌儿之夫,若不会,还容请歌儿禀告父主,是推迟还是取消,还恕歌儿不能做主。”
“啊……”各国的太子公主们,一片倒抽凉气之声,难不成,这趟白跑了不成?
“天帝,上次听闻苍王妃能对此仗,苍王一再推诿,不知可否宣苍王妃来一对?”
三国之人一阵思索,忽而燕南诏一个抱拳,光华流转的眼眸中闪过缕缕暗芒,木希尘心底隐有不豫,但也只是眉梢一凛,和北冥夜一起做着无声的附和。
“来人,宣苍王妃进宫!”凤天帝对着西边角站着的凤苍穹看了一眼,凛然下令,凤潇澈想要阻止,但也知道,此时的虎须,不能捋。
栖霞阁内,头顶一片白雾缭绕,如入无人之境的夜承欢,忽觉后背一阵刺痛,有如灼烧,她即刻惊醒,发出一声低呼,“啊……”
娘的,这是啥米状况?
“笨女人,竟然用了这么久,好了,以后无事不要叫我。”那个哼哼的声音再次响起,夜承欢挑高了眉,啊呸,你倒是架儿大!
前后三次,说了她两次笨,一次色女,你这鸟嘴,用词有这么先进吗?
“说,你是谁?”她伸手抚上原本光滑的后背,一大片的肌肤烫得惊人,心底一阵惊悚,莫非她背上真有什么鸟凤凰?
她急急地掀被下床,找出那颗药丸就想要吃下,她倒要看看,到底有何玄机?
“王妃,皇宫有人宣你进宫……”门外,杏儿匆匆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