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古筝,夜承欢半阖云雾般的秋瞳,屏息凝神聆听她所奏出的音律。
凤墨歌平稳了心绪,深吸一口气,纤纤十指蓦然抚上古筝,淡雅,悠扬,而又富有韵味的筝鸣传至空气中,空灵之声令人忆起山谷的幽兰,高古之音仿若御风在彩云之端。
嗯,还不错,这个鸟毛圣女,为何就一定要自甘当枪使,被凤墨白当成一颗利用的棋子呢?
夜承欢在心间不耐的低咒,思绪却是丝毫不敢怠慢,等她抚第二个音时,手指一挥,悠扬而跟,音律竟是和她不差分离,如展翅欲飞的蝴蝶,扑闪着灵动的翅膀,又如高昂在悠远的天际。
马场之内,两人一先一后,一奏一和,如山涧泉鸣,环佩铃响,契合得有如一人,至始至终,夜承欢都只落凤墨歌一个起音,让众人大为赞叹之时,高台上下,一片叫好之声。
凤墨歌就有些沉不住气,越发的加大了难度,大弦嘈嘈,小弦切切,夜承欢在心底不屑地冷哼,直跟而上,音调衔转间,竟仿若比凤墨歌更胜出一分。
“好!”这次,是燕南诏率先叫出了声,那张优雅而俊逸的面容之上,泛过几丝荡漾的轻波,似若圣女之争已然成了被忽略的小事,能见识这个女子的一身惊才,也算不虚此行。
木希尘和北冥夜也自是心悸,不管他们以前如何自认甚高,这才知道只是局限于他们自己的王朝,出得门来,如她所言,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世上的高人,委实数不胜数!
凤墨歌被这一叫好声扰乱了心神,那丝原本笃定的胜意,在她的步步紧逼之下荡然无存,音律就已失了原有的水准,夜承欢却早已摸透整曲的旋律,竟是猛地一个音赶上那落下的一步,反客为主地成了她先,凤墨歌在和,却丝毫不损整体的韵味,余音绕梁,惊为天曲。
“好!”北冥夜也忍不住叫出了声来,木希尘如月的寒眸潭底早已盛满惊叹,但心底那种潮涌的失落,让他有些心虚地不敢再叫出声。
“苍王妃奇才,歌儿认输!”凤墨歌心浮气躁之下竟是跟不上夜承欢的音律,为了不至于输得太惨破坏了整体的意境,她羞红了一张娇艳的脸,主动收手认输。
“漂亮,四嫂!有些人啊,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要人没人,要才没才,真不知道有哪点让男人看得上!”
高台之上,凤潇澈就是个毫不留情的主,夜承欢筝声未落,他就断然出声讥讽,那邪肆的不屑一顾的语调,让一干嫡女庶女心动的同时,又只能悄然的埋葬掉奢望。
他连圣女都如此不屑,更何况她们这些比圣女还相差一大截的人儿。
“圣女,接下来比什么?”夜承欢凉凉地朝高台上飞了一记刀子眼,你个丫的,适可而止懂不,注意“绅士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