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塔罗牌和大一些的石筒的灵力波动,完全重合。”又指向x轴,“这是另一个石筒——没有波动。”
“哦哦哦。”谌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手上的纸,突然大叫起来:“剩下这两条曲线和红色的起码有三分之一重合了吧!”
按照玄理课老师所教授的内容,灵力波动函数有三分之一重合则代表这些灵力基本来自同源。
塔罗牌与石筒,甚至与谌羽使用的禁术同源便也算了,反正看着都是些歪门邪道,为什么梦境之力也会一样啊?
像是嫌他脑中的疑问还不够多似的,楚风翎从那一摞文件中抽出一张透明纸,叠在画着曲线的纸上。
透明纸上画着两条几乎重合的曲线,叠在先前的纸上,与红色曲线高度契合。
“这是附在你身上的灵魂体,以及数月前东楼的某次特殊灵力波动。”
一丝寒意顺着谌灏的脊背袭上,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至少,手别抖得这么厉害。
谌灏努力从干涩的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声音:“东楼的事情……原来你知道吗?”
“嗯?”他回头看了谌灏一眼,眼神很是无辜。
无辜,而不是茫然。
“啊,你说你和千带着女巫去看漫画那件事吗?”
“……呃,不,我,呃,还是算了。”
谌灏看着手上的文件,想到那次屈辱的大广播检讨,再次深吸一口气,觉得东楼这玩意儿还是别提比较好。
就像他明明有谌泽一的儿子这么个天杀的身份在这摆着,别人提起他时开场永远是“被刘春花看上的可怜同学”;就是他真的告知天下他去东楼召唤了一只魔鬼,别人提起来恐怕往往先说的也会是“啊你们去看小黄漫”。
他将这两页纸垫到文件最底,浏览一下后面的纸张,断定这其中的信息量恐怕不是一下子就能消化的,便问道:“这些我能借回去看吗。”
楚风翎点点头,谌灏抱着文件准备离开,却在半只脚已经跨出门时被叫住。
“花的女巫,可以的话还是让她睡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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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灏拨拉了两下抽屉,腾出一个空位,将文件塞了进去。灰色的雾气在他身边氤氲着,逐渐聚拢形成人形。
“没什么好解释的吗?”他问道。
“解释什么?”
他重重地合上抽屉,反问道:“你说呢?”
蓝楹穿过他的身体,飘到桌前,一弯腰,半个头扎进桌面,大概是在读抽屉里面的文件。
半晌,她把头拔出来,满不在乎地说:“我说啥呢,不就是我和那个祭坛大概率同源嘛。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
感应到宿主濒临火山爆发的情绪,魔鬼适时地住了嘴。
她正了正脸色,道:“我能告诉你的只有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我保证你遇到的这些糟心事和我没半点关系。”
谌灏怀疑地看着她:“这可说不准,你毕竟是魔鬼。”
“啊,说道这点,我最近也有些怀疑,所以不经你同意翻看了你的课本,还看了点你的记忆,得出了一个结论……”
“什么?!”他直接跳了起来,大叫道,“你看我的记忆?!”
“我只是想借你的记忆来了解一下你们这些人的‘常识’都是什么啦!”蓝楹操控灰雾,将他按到椅子上,“根据你们对历史、政治等概念的描绘,我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个世界上没有魔鬼。”
“有人创造了‘魔鬼’这个事物,并赋予其传说,向我们灌输捏造出来的记忆、施加咒术,最终使我们成为了‘魔鬼’——一群被强制契约的诅咒所束缚的工具人。”
蓝楹的语调很平静,谌灏的表情也如她的语调一般平静,实际却是因为啥都没反应过来,做不出相应的表情。
“而我刚刚看到那份文件上拓印的一个图腾……那是我记忆中被灌输的、属于魔鬼的图腾,一个按照我的记忆早已被销毁,被埋没在历史中的图腾。”
谌灏迟钝的脑筋终于转过来了一小部分,他猛地拉开抽屉,拿出文件。
“第九张纸,右下的那个图样。”蓝楹提示道。
那是一个大体上可以看作是个六芒星的复杂花哨的几何图样,纸上的文字介绍说是那个该死的“石板”上的纹样。
“那什么石板真是万恶之源。”他嘟嚷着,仔细观察那个图样,觉得有些眼花,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他盯着图样,眨眨眼,又揉了一下。
随即把文件一扔,大声喊出一种植物。谌灏将笔盒里的空间石薅出来,取出数学必修6,翻了翻,挥手示意蓝楹过来。
“你看这是不是你们老祖宗的图腾?”
其实数学书上的这个图与文件上的图并不完全一致,六芒星上叠了一个菱形,变成了十个棱角,像是画布上一颗规整的星星。
“你们的数学教材不是只有必修五吗?”蓝楹提出了和他当初一样的问题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来,之前在地牢时夏至只讲了个开头的数学书恐怖故事也是与东楼有关。
而且,他瞟了眼那个六芒星图样,想起来还有一样东西与它有几分相似。
谌羽的干涉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