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处于几个月难开张的状态,每年的人工费、保养费,高得离谱,收入却连零头都赶不上,每年亏个几百万元晶,都是常态。
可不管再怎么亏本,也没见到倒闭的迹象,掌柜年年砸钱败家,乐此不疲,为此饱受了许多人的诟病,甚至包括自己的手下。
不过,就算是没有客人,戏还是要唱的,工钱不能白拿,尤其是掌柜在家的时候,一天一场的戏,绝对不能少。
今天亦是如此,众人早早摆好了戏台,画好了妆容,等着掌柜懒洋洋起身,才开始摆开戏幕,多数时候他是在下边听,偶尔也会自己上去唱几句。
宇诺带着几人来到幻音坊,守门的尊者远远看到他,就朝着他招手示意,把众人请进了楼里,他经常来这里找杨桀,戏楼里的人基本都认识他。
即便宇诺身份尊贵,待人却谦逊有礼,戏楼的人很敬重他,知道他是掌柜的朋友,都不需要通传和检查,就能直接放进去。
众人来的正是时候,今天杨桀起得太晚,大戏如今刚开始,演的戏叫窦娥冤,据说是杨桀自己写的,众人都没有听过,感觉很新奇。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不须长富贵,安乐似冥仙!”众人刚刚走进大门,还没来得及落座,就听见台上的老旦,唱了这么一出。
词不多,却有一种奇特的魔力,发人深省,动人心弦,很容易引起外人的共鸣和感慨,几人顿时来了兴趣,各自找了位子坐下。
楔子讲的是一个穷秀才,为了进京赶考,向那个老妇人借了些钱财,做路上的盘缠,却无力偿还债务。
不得已,被迫将自己的女儿,半抵半送给了老妇,做童养媳,穷秀才远赴京城,楔子也就到了这里结束,老妇人和小女孩走下戏台。
一个画着白脸的净角儿,一边唱着歌,一边走上了戏台,看样子是一位大夫,唱道:“行医有斟酌,下药依本草,死的医不活,活的医死了!”
随后,老妇人再次出场,脸上多画了几道皱纹,用唱歌的方式,叙述了几年来的变化,穷秀才的女儿长大后,嫁给了她家做媳妇。
可惜她的丈夫体弱多病,婚后不到两年就死了,婆媳两人相依为命,生活十分困苦,先上场的大夫,借了她的钱财,长久未还,她前来索债。
大夫不愿意还债,把她骗到了荒郊野岭,拿出绳子,想要勒死她,一对父子上台,惊走了大夫,丢下了老妇人。
老妇人向父子两人道谢,无意间说出自己家里,还有一个年轻的寡妇,年轻人动了心思,怂恿老人撮合,老头于是跟老妇人开口。
老妇人自然是不肯的,于是年轻人又拿起了绳子威胁她,若是不肯,就把她勒死在这里,老妇人为了保命,只能暂时妥协,把他们带回了家。
几人下台,又是软糯糯的歌声响起,一个花旦唱着曲儿,从幕后走了出来,曲调婉转,抑扬顿挫,正是故事的主角,窦娥。
“满腹闲愁,数年禁受,天知否?天若知我情由,怕不待和天瘦~”
“莫不是八字儿该载着一世忧?谁似我无尽头?须知道人心不似水长流!”
“莫不是前世里烧香不尽头?今也波生招祸尤,劝今人早将来世修……”
唱着唱着,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台上的人望着台下,台下的人望着台上,几双目光对视,瞪大了眼睛。
台下的人不必多说,周围没有其他人,想不被发现也难,台上的人虽画了粉面红妆,轮廓却无甚变化,仍然被夜阳和宇诺认了出来,正是杨桀。
尴尬……台上的人愣了愣,不动声色,继续演着戏,夜阳双手环抱,趣味更是浓郁,摆出看好戏的姿态,宇诺微微颤抖着手,喝了杯茶压压惊。
韩凌雪和月如颇为疑惑,奇怪他们两人的举动,却被故事情节吸引,忍住了询问的欲望,继续看着台上的表演。
窦娥唱着唱着,婆婆就带着两父子回了家,并将此事告知了窦娥,窦娥说什么也不肯,两父子见她态度强硬,就以退为进,住在了她们家。
父子两人恃恩逼婚,婆媳坚决不肯,年轻人就想毒死婆婆,霸占美貌弱小的窦娥,找先前赖账的大夫,买了毒药藏起来,等待时机。
某天,婆婆生病,想吃羊肚汤,窦娥做汤给婆婆喝,年轻人借口没有盐味,端到厨房放下了毒药,想要毒死老妇人,再逼迫窦娥成亲。
不料老妇人突然呕吐,不想吃羊肚汤,反倒是年轻人的父亲,接过了汤碗喝完,不久就毒发身亡,年轻人冤枉窦娥,说她毒杀了自己的父亲。
实则想要借此机会,逼迫她跟他成亲,窦娥不肯,几人于是就见了官,官老爷对窦娥严刑逼供,窦娥却咬着牙,抵死不认。
官老爷又要向婆婆用刑,窦娥怕婆婆年纪太大,受不住这样的折磨,只能被逼无奈,主动认了下来。
很快到行刑的时候,窦娥在囚车里悲呼:“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哎,只落得两泪涟涟。”
“你道是天公不可期,人心不可怜,不知皇天也肯从人愿!”临行之前,窦娥见到了婆婆,双双对面垂泪,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许下了三个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