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直到最后,他用夹子夹出来最后那一块碎片,利索地给皇上擦血,摁住伤口时,皇上才疼得嚎叫一声。
那一声,仿佛野林里,凶残的苍狼。
这样的皇上,是多么的慑人。
强大得,让任何人都会折服在他的气魄之下。
凌晨时分,凌亦煊发高烧了。
身子滚烫滚烫的,曾经绝美的脸,比墙壁还要苍白。
御医们没有一个敢离开的,焦急地监护着皇上。
一盆盆凉水端进来,一块块汗巾敷在他的额头。
“然然……别走……然然……别……”
嘴唇烧得起了泡,凌亦煊虚弱地梦呓着。
他在一团大雾里,走着找着,他焦急地喊着她的名字:然然。
然然,你在哪里?请不要离开我!
一阵笑声传来,凌亦煊循着笑声,踩着浓浓的云雾,往前走。
前面有一个凉亭,亭子里,赫然有两个人。
老三坐在石凳上,腿上坐着羞笑的梦嫣然,老三的手环在她的腰间,一手去抚弄着女人的发丝。
说不尽的缠绵靡靡。
“然然!”
凌亦煊心痛地去喊她。
亭子里的两个人明显的一惊,都看向凌亦煊。
“然然,到我这里来!你是我的女人!”
老三看向自己,却是一脸得意的笑,“她不会去的,她不爱你。”
凌亦煊心痛起来,颤声问女人,“然然,告诉老三,你是爱我的!”
梦嫣然缩在老三的怀里,柔柔地说,“我从来就不爱你,我只爱我的修锦。”
凌亦煊闭上眼睛,一下子从云端里坠落下来,一直向下落,一身伤悲地坠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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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梦嫣然都是无语状态,平时好奇心很强的她,却不再叽叽喳喳,要么在马车里昏睡,要么就那样哑巴一样,自己瞎捣鼓着。
清儿递给梦嫣然一些干粮和咸菜,悄悄地看了看马车里她弄的一群东西。
都是什么啊,路上胡乱买了一些金属,木炭粉,硫磺粉的,一团糟糕。
“这里很偏僻,几乎没有什么人家也没有什么客栈,主子你只好将就着了。”
梦嫣然也不搭理清儿,接过去干粮咸菜,就往嘴巴里放,咔嚓咔嚓地嚼。
清儿无奈,只好放下马车帘子,去打量着四周光秃秃的环境。
这里已经是北寒之地了,一片片的荒地,久无人烟。
中途换了好多匹马,一直没有停止赶路,如果方向没有弄错,距离天山应该不算多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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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锦,为什么不开心?笑一笑啊,明天就是咱们的大喜之日了。”艾雪趴在凌修锦背上,娇娇地呢喃着。
凌修锦没有笑,却叹了口气,站起身,将艾雪置于身后,望着窗外,“这么快?明天就到成婚的日子了吗?”
艾雪收起脸上的不悦,看了看刚刚送过来的缝制好的喜服,说,“修锦,过了明天,我们就是最最亲密的夫妻了,谁也不能拆散我们。修锦,你会对我好的,是不是?”
扯了男人的袖子,期望地抬脸看着那张清俊的脸。
凌修锦落下眸子,看着艾雪,很勉强地点点头,“我会对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