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皇太后的感情,一向不是太好,或者说,他跟整个皇宫里人的感情,都不会太好。真正交心的没几个。
他不是十一,做不到笑脸面对所有人。
既然宫里所有人都给他戴上面具虚伪面对,他又何必拿出自己的真心?
“七七,我在跟你节目呢,你又走神去哪里了?”云湾湾将眼一眯就说,“老实说!是不是这几日在宫里有什么艳遇了?”
“哦?”墨玺琛回过神来,光明正大地将视线盯回去,“不如王妃你给我本王说说,你这几日在宫里的艳遇?我记得你现在人缘是真真好,一向难搞定的小十六缠着你,一直不喜跟生人接触的老大也不排斥你,从小到大跟我不对盘的老二同样对你特别,老九更是不知道怀揣着什么心思。王妃……你不觉得你给本王带的绿帽子——太多了些?”
“呃……”云湾湾本来觉得没什么,可这些话从墨玺琛的口中说出来,就堪比怨妇的口吻了,而且听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于是云湾湾一挥手:“嗨!你想歪到哪里去了!你的兄弟们对我友好那就是对你友好啊!都是一家人嘛,当然要客客气气的了!”
此时屋里只有他们三人,墨玺琛也不做多少掩护,像是触及到了什么,一改刚才的笑颜,只是冷哼一声道:“客气吗?你要知道,在这宫里,你对人客气,那人可能已经在背地里捅了你好几刀了!兄弟?这个词在这深宫里不知有几分情义是真!”
云湾湾看着他,思绪也有些飞远了。
其实像他们这些皇家后代,的确很可悲。
旁人羡慕,却不知他们也有他们的烦恼,历来公主都有被和亲的未知未来,皇子们也要因为外权内斗而牺牲掉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好比她的七七,不就是要两国和睦,而娶了大漠王朝的公主阮倾城吗?
她仍蹲在他面前,双手托着下巴,看着墨玺琛说:“太傅有教你们一首诗吗?比喻手足之间互相残杀的。”
“是什么?”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忽地,他的眉头动了一下,看着云湾湾那张笑脸有些说不出话来。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吗?
就连彩衣看向云湾湾的视线也多了几分敬佩。
这样的话,她还是第一次从她的口中听到。
别人说这话不奇怪,但从他们那搞怪又闹腾大字不会写一个的七王妃口中听到,彩衣不免多了几分诧异。
云湾湾一把抓住了墨玺琛的手,定定地看着他说:“七七,我明白,皇宫是龙潭虎穴,一不小心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可是不要因为如此就对所有人失去希望。”
墨玺琛心头一动,说不出什么话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看着云湾湾问了出来:“那么湾湾,你呢,你会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