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湖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西苑那边早就闻到了风声。
彩衣对谁都好,似乎唯独对西苑那边的人不太友善,她不喜欢那边的人,那边的人也不喜欢她,尤其是朱语嫣。
等她们赶到镜湖要凑热闹的时候,刑罚已经进行到一半了。
本是要凑热闹的一众人却在到达镜湖前的十丈处,便被一阵阵凄惨的叫声吓得停住了脚步,不敢再往前走。
远远的,就看见十来个人排开趴在板凳上,人手一个侍卫在挥板子,而最右的便是彩衣,她不同。
起先她是笔直地跪着,口中咬着白色的汗巾,面前摆着的板凳并不是让她趴的,而是用来支撑她自己。
云湾湾已经不能动了。
她被展奕点了穴,不能动不能喊,就这么站在墨玺琛的身旁,看他们的惨状,以及惨叫声不绝于耳。
杖责她见过,但从未见过何为军法。
所有人就这么看着,执行人一下一下,不敢有任何怠慢以及手软放水,重重地打在彩衣的后背。
云湾湾光是看着,便觉得每一下都足以要了她的命。
怪不得……怪不得方才大家的表情那么怪异,并不是单纯地怕自己被罚,还有替彩衣担忧的意味在内。
她知道彩衣武功不凡,但虽说是练家子,好歹还是女儿身,那一下下的,叫她怎么受得下去?
她不敢想像,二十军棍下去之后,彩衣是否还能够活着。
看着这样的场面,云湾湾早已满面是泪,哭断了气,墨玺琛坐在一旁,不看任何人,闭上眼睛,什么决定都没有。
她好想求他,她知道错了,不要再让任何人替她的错误买单了,她宁愿此时受罚的人是她自己啊……
彩衣……
可是她喊不出来。
已经是第十五棍,彩衣不知道吐了几口血,早就将白色的汗巾染得血红血红。额头满是冷汗,滴落下来。
可是她还是在忍耐着,即便双手颤抖,也还是不肯放弃,抓着板凳让自己坚持住。
身边其他受罚的人挨一下叫一声,彩衣已经是这幅惨样,却仍是不肯吭一声,死咬着汗巾,就这么死咬着……
其实她的双眸已经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因素而染上了雾气,但仍是固执得不肯落下来。
她是不能哭的,从她受训开始,就不能。
行刑的人不忍,大家都曾一起行动过,实在下不去手,然而军令如山。
又一棍下去,彩衣的手撑不住了,整个人趴在了板凳上,这样一磕,口中咬着的汗巾也掉落在地上,来不及做任何调节,体内一股滚热涌上来,咳了一地的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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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七七暴君了一回……
顶锅盖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