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父皇执意让儿臣在权力和彩衣之间选一个,恕儿臣会一直让父皇失望,儿臣——不要权不要利,儿臣只想自由!不受任何束缚!望——父皇成全!”
“临儿!!”
墨君已是气得拍案而起。
起先他反抗他,不愿娶未央公主,墨君心中便是已经有气了,如今墨玺临居然还要火上浇油,不但不娶未央公主,反倒还要和一个下人在一起,怎教他不气?
“临儿你太让朕失望了!你母后便就是这样教你的?”
一旁的姚云儿自然嫌现场不够乱,阴阳怪气儿地道:“想必姐姐是掌管三宫六院太繁忙,来不及教临儿呢……”
聪明的便马上听出姚云儿这是在借十一的事儿拉上皇后,想拖皇后下水。
另暗层里更是有“如果姐姐没时间管教孩子,不如就把凤印交于我,让我来掌管后宫,姐姐只管教子便可”的意味。
无论怎么说,姚云儿的这话是百分百将皇后也拖下水了,眼看墨君即将迁怒于皇后,十一急道:“不关我母后的事!母后一直心系西燕,从未跟人争风吃醋,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各宫妃嫔和谐相处,这其中我母后的功德自是不必旁人说,父皇也明白的!”
十一赶忙将皇后的功德攒一遍,先下手为强了,如此一来,西燕皇自然有所顾忌,不会因这件事说他母后的不是。
即便他说了,十一方才所举皆为事实,西燕皇后母仪天下,贤良淑德,心如菩萨,街知巷闻,是所有西燕女子的典范,墨君若因这事而迁怒于皇后,想必怕是会落人口实的,十一说这些只不过是为了提醒他罢了。
更何况,即便是真的疏于教导,皇后在背后的付出又岂是世人所能说得完的,实属情理之中,情有可原。
十一更是含沙射影地说姚云儿的不是,只知与人争风吃醋,从不体谅他父皇,也不学习她母后的端庄典雅。
十一继续道:“更何况!自小我母后就有教导我凡事要替我西燕着想,道我身为皇子,日后必定是要挑起大梁,辅助父皇治理国家!这一切,母后都有教导,儿臣也铭记于心,只是,是儿臣不懂事,不听母后的教诲,这是儿臣一人的错,一码归一码,不能将错归咎在我母后的身上!”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十一看向了姚云儿,明显是当着众人的面警告她,说她是非不分,唯恐天下不乱!
看着这样的十一,云湾湾心中赞赏不已。
十一已经不再是自己心目中那个只知玩乐,不务正业的“孩子”了!
她依然记得,初次进宫的时候见到十一,他老不正经,怎么看怎么幼稚,还当着她的面儿跟帝后打小报告,当即就觉得这是个脑残的二世祖!(十一:……)
而如今,慢慢地,她早已对十一改观,十一只是喜欢自由,喜欢无拘无束的感觉,他不想做一只笼中鸟。
十一说得很好,但还是太给姚云儿面子了!
一直沉默着的云湾湾终于还是没能忍住,亦是冷哼一声,誓要与姚云儿好好比一番,阴阳怪气儿谁不会?
“皇后娘娘勤勤恳恳打理后宫,是所有人的典范,忙也是理所应当。哪像某些人啊……”云湾湾说着,音拉得老长,还无聊地“玩”起自己的十指,举起手在阳光下看看自己的美甲,继续阴阳怪气地说道,“闲得蛋疼,不帮忙搭理就算了,整日就知道与自己小一辈的皇子‘玩’得不亦乐乎也算了,还唯恐天下不乱地要挑起事端,您说是吧,姚贵妃娘娘?”
说到最后,收起手笑眯眯地看向姚云儿的位子。
云湾湾的表情,完全是“你敢说一句不是试试看?”。
后者已是一脸煞白,旁人还不知为何。
反正姚云儿已经够恨她了,她什么都不做她照样恨,既然如此,她不介意让恨来得更猛烈些!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墨玺琛也不拦她,随她闹。
与此同时他观察了墨誉的神情,依然淡定自若,仿佛云湾湾口中的那位“皇子”不是在说他似的。
他倒是淡定!
仿佛吃准了他们不会告发似的。
而事实上,不到逼不得已,这事也是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的。
失态严重,关乎西燕皇室的颜面,湾湾若是真的说了,在场这么多官员女眷……
他微微皱眉。
怕是会有一场浩劫。
来之前他就跟湾湾提过,让她气姚云儿可以,但无论如何都要忍住,把不该说的通通吞回去!
她应该有分寸的。
果然,姚云儿在听了云湾湾的话之后便安分了,哪里还敢吭声。
墨君直接无视了他们几人的话,兀自道:“无论如何,朕不会答应!你是朕的儿子,就该有皇子应有的觉悟!这事没得商量!来人,将十一皇子关押看好,把彩衣拖出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