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德庆帝不想将事情闹大,对外封锁了苏月彤去世的消息,只是秘密通知了苏丞相。
苏丞相一家急急匆匆赶至宫中,苏夫人一见到棺材便伤心得晕了过去,而苏晋则老泪纵横,搀扶着自己的夫人,苏清池也是伤心至极,黯然落泪,和父亲一起搀扶着母亲,脚步虚浮,要不是周围人提醒,差点被门槛绊倒。
“彤彤,你怎么就忍心走了,让爹白发人送黑发人!彤彤啊,女儿!”苏晋抱着苏月彤,声音痛苦而沙哑。
苏夫人被苏清池掐着人中,此刻已经缓缓转醒,听到苏晋的哭诉,急火攻心又差点晕过去,但她强忍着,在苏清池的搀扶下,扑倒在苏月彤的身上,眼泪纷纷落下,哀声痛哭,“彤彤,娘的乖女儿,你去了,可让娘怎么活啊!”她哭得声音沙哑,几度喘不上气来,差点昏厥过去。
苏清池从小最是疼爱妹妹,此刻心像是被人挖空,痛得难以呼吸,但是又不得不尽到做儿子的责任,他一手扶着父亲,一手扶着母亲,强忍着心痛劝慰两位老人。
不管怎么劝说,两位老人坚持要在佛堂守灵,还是凌瑾枫出言才说服他们两人,“岳父,岳母,小婿想单独陪伴彤彤。”
两位老人见凌瑾枫神色悲伤,知道他疼爱自己的女儿,此刻女儿去世,理应让他们单独相处,只得垂泪颔首赞同。
入夜,冷风凄凄,堂上烛火摇曳,周围一片寂静,颇有些瘆人。
整个佛堂只剩下凌瑾枫和躺在棺材里的苏月彤,凌瑾枫静静地立在棺材面前,面色悲伤,眸中晦暗如海,细密的痛苦交织成一张网,将他紧紧笼罩。
苏月彤平静而安详地躺着,似乎只不过是睡着了,凌瑾枫缓缓伸手,描绘她那张小巧精致的脸,低声呢喃,“苏月彤,你这残忍的女人,自己不声不响地走了,你知不知道,有人伤心,有人难过?”
苏月彤,你能不能听到,我很伤心,很伤心。凌瑾枫眼中闪烁着晶莹的东西,却怎么也没有掉落下来。
呼啸的冷风灌入,白色的幔帐被扬得高高的,烛火摇曳了好几下,终于,噗嗤一声轻响,倏然熄灭。
佛堂里蓦然一黑,伸手不见五指。
凌瑾枫抱着苏月彤的头,痛苦得难以自抑,对眼前的黑暗漠不关心,他唯一关注的,就是怀中的人。
一道凌厉的寒光在夜空里划过,与此同时,另一道寒光突然从白色幔帐后闪现,与先前那道寒光交织在一起,金石交战声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呼,一簇小火苗突然窜了起来,蜡烛重新燃起,照亮佛堂里的境况,赵平正和一名黑衣蒙面人交战在一起。凌瑾枫抱起苏月彤,远远避开两人,冷冷地盯着黑衣人。
佛堂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叫喊声,只眨眼功夫,数盏灯笼涌向佛堂,为首的竟然是德庆帝、寂雪和北庭皓月三人,他们身后是数十名大内高手。
德庆帝高声呵道,“放下武器,你已经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