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路吗?”丁可弱弱的问。
萧慎不答话,对着司机老陈说:“前面路口向左拐,第二个红灯处右拐,上天桥。。。”
丁可耷拉着脑袋,听他像活地图一样毫不打岔的说出了自己家的位置,她在心里想,这个男人,脑袋里装着GPS导航仪吗?
一路无语,只是手被他握得有点疼,丁可不敢动,目光随意找了个地方安置,瞅着瞅着,那里就开始模糊起来,困意来袭,上下打架的眼皮终于抵抗不住的缴枪投降。
朦胧中,似乎感觉他接了一个电话。
“嗯,我知道了。不用了,明天早上的飞机,好,这边就交给你了。。。”
萧慎放下电话,打量着怀中的人,她睡得很沉,秀发半掩面,翩跹的睫毛如蝶,薄薄的眼皮,小巧挺翘的鼻子,匀称的呼吸从樱桃小口中缓缓流出,不时还像只猫一样往他的胸前蹭两下。
忍不住,伸出手,在她如水如丝般的秀发上抚摸,触手冰凉,质感十足。
她总是在他的对面,笑或哭。
他隔着一层玻璃,只能看到,却摸不到。
对他来说,就算是铜墙铁壁,也可以轻易敲碎,但却犹豫着,退缩着,止步不前。
无数次问自己,无数次没有答案,所以,情愿看着她辗转在自己的兄弟间,受尽委屈,棱角磨平。
车速渐渐缓了下来,窗外的夜色更浓,安静的平民小区里,零星的亮着几盏灯,黑色的楼体在月色下投下一片巨大的影子。
萧慎用手指轻轻刮了刮怀中人的鼻子,丁可揉着眼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上班要迟到了。”
“到家了。”萧慎提醒她,用衣服将她包了个严实,“下车。”
“今天。”丁可走进楼洞的时候,忽然转头对斜倚车的萧慎说:“谢谢你。”
萧慎点了只烟,烟火忽明忽暗,明的时候正好映着他冷傲不羁的脸,暗的时候,便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他点头,漫不经心:“嗯。”
丁可勾起嘴角,感谢是真心的,但他也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是比萧尧还惹不起的,她不想自找麻烦,她是小市民,她在地;他是大人物,他在天。
转过身,跺了跺脚,楼梯里的感应灯便亮了,昏暗的灯光虽不明朗,但总算可以照清仄陋的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