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北斗的游戏（下）

“是！”

    解药，在移动……移动的解药？

    李墨：“所以，解药会走？”

    北斗：“不是。”

    李墨：“有人带着解药走？”

    北斗有些犹豫，思考了一下：“是或不是。”

    李墨自言自语：“是或不是？所以，真的有人带着解药在走，可是……带着解药走的，不是人？”

    北斗：“是。”

    李墨：“那是什么？”

    北斗摊开手掌，从手机屏幕上消失了。突然，出现在教室的电视上。吓了李墨一跳。

    北斗：“看在你这么快就猜到了这么多，让这次游戏没那么无聊的份上。我可以额外告诉你一些东西。其实，没有你想想的那么恐怖。解药在我的宠物身上。”

    李墨：“宠物？”

    北斗：“对，一只乌龟。”

    李墨：“乌龟？”

    北斗：“没错，一只乌龟。”

    李墨：“是和兔子赛跑的那个乌龟？”

    北斗耸了耸肩：“对，就是和兔子赛跑的那种乌龟。”

    李墨有种泄了气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眼前的天神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就是那种被人耍了的感觉。

    李墨：“所以，它现在在哪？”

    北斗：“额外告诉你的就到这了，其余的我只能告诉你是或不是。“

    李墨深呼吸，继续开始了自己的排除法。锁定了乌龟在自己的北方。

    他飞快的回到摩托车，向北加速行驶。

    每骑十分钟，他都会和北斗确认一下乌龟的位置。值得庆幸的是，乌龟一直在自己的北方。似乎这个乌龟不会转弯一样。

    过了很久。楼房变成了屋舍。屋舍变成了农场。农场变成了荒地。

    李墨恍惚间感觉，再往前走，就快要出城了吧？

    他不顾危险的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倒计时。

    19：15：50

    自己足足骑出了2个小时？！

    追一只乌龟？！

    要不然就是乌龟跑的足够快，要不然，就是乌龟现在足够远。

    李墨：“所以，这乌龟跑的很快吗？”

    北斗的手中又换了一根雪茄，正在吞云吐雾。听到了李墨的问题，饶有兴致的看了他一眼，回答：“是，也不是。”

    “吱”的一声，急刹车停在路边的摩托，车胎在地上狠狠的留下一道黑印。

    “是，也不是？”

    李墨似乎想起了什么，但是却不太清晰。

    一只跑的也可能快，也可能慢的乌龟。一条向北飞速行驶却追不上乌龟的路。

    李墨突然瞪大了双眼，愤怒的推翻了摩托车。

    “我永远都追不上它对吗？！”

    北斗开心的拍了拍手，回答：“是！”

    李墨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光了。

    “芝诺的乌龟对吗？”

    北斗笑着回答：“是！真棒！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猜出答案的人。”

    李墨：“所以我赢了吗？”

    北斗愣了一下：“没有啊，追不上它你就拿不到解药。你还是会输的。”

    李墨：“怎么可能追的上？！这根本就是物理学的一个悖论！我跑一百米，乌龟就跑五十米。我跑五十米，乌龟又跑了二十五米。即便我最后和乌龟相差一米，乌龟也会向前跑二分之一米！理论上，这是个无限循环的悖论。我永远也无法追上这只乌龟！”

    北斗欣赏的看了看李墨：“对啊。你永远追不上它。不过没关系，你已经表现得非常好了。你猜出了答案。”

    李墨瘫坐在地上，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根雪茄。

    良久，李墨问：“所以，我该怎么办呢？”

    北斗难得露出一丝正经的表情，出现在李墨身边，和他并排而坐，温柔的说：

    “孩子，今天就是你命中注定的死期。对了，我还有一个名字，叫死神。原谅我的恶趣味。我只是，来接你回家。”

    郊外的天空星光闪烁。苍穹浩瀚。

    李墨：“我以为，我可以改变命运的。”

    北斗身上的白色西装变成了黑色西装：“我也曾这么以为。”

    “砰”的一声枪响。有一颗流星，在夜空划过。

    ……

    ……

    ……

    北斗收起倒在地上的李墨手中的手枪。同时，目光扫向旁边倒计时的手机。

    16：04：04

    北斗把手枪晃了晃，变成了一杯红酒。向血一样鲜红。

    “是啊，如果你再坚持16个小时，也许，就真的能改变命运了。”

    北斗转身向北走去。消失在氤氲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