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跃涧这一处战场在苏星河斩下雷老头头颅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赢了。
金家人马的目的本来就是来诛杀苏星河的,至于围剿苍北邻什么的他们压根没放在心上。
而雷老头被斩首,火老头被陈二狗黏住分身乏术,剩下的一干人等平日里已经养尊处优惯了,此刻哪里是苍北邻这一群身经百战的悍匪对手。
不过来回几次冲杀,金家人马便被杀得片甲不留,仅剩下几个侥幸活着的也被吓破了胆,慌忙地四处逃窜。
反观苍北邻众人,只有几个受了轻伤的汉子在同行嘲笑的目光下低下了脑袋。
“小石头,打这几个软脚虾还能受伤?昨天晚上在婆娘的肚子上趴久了吧。”人群中一人打趣到。
“去去去,你才在你婆娘身上趴久了,来自刚刚一个打三个,不小心被割了一刀,不小心懂吗?”小石头据理力争。
然而大家似乎并不相信,只是“哈哈”大笑着,丝毫不在意战场中还有两个人打得如火如荼。
陈二狗的嘴角逐渐上扬,有一种想要仰天长啸的感觉,手里长枪的攻势也越发凌厉。
只不过火老头可就没这么舒坦了,这陈二狗每次进攻都打在火老头必救之处,火老头无奈只能选择与其硬碰硬,然而这具行将就木的身体哪里能是对面这气血正旺的年轻人的对手,数个回合下来,他已是力不从心。
这时,火老头看见了不远处躺着的苏星河,正惊讶于不见雷老头的踪影,却发现苏星河的手边似乎有个什么圆滚滚的东西,待他定睛一看,当下已无再战的心思。
原来苏星河将雷老头的头颅斩下以后便紧紧握在手中,而火老头看到的正是那颗滚圆的头颅。
火老头来不及细想,对陈二狗劈斩而来的长枪也不再抵挡,他现在只想逃离这个地方,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陈二狗看见正在与之酣战的火老头突然背身而逃,有点不明就里,但是枪已出手,绝无回头。
这一击陈二狗用上了自己全部的劲气,本来想的就是逼迫火老头与自己消耗内力,哪曾想火老头这一转身,后被中门大开,陈二狗这一枪直接将火老头右臂劈了个粉碎。
火老头吃痛,脚下一个不稳险些摔倒,但还是强撑着没有倒下,头也不回的往林子深处跑去。
“这老头疯了吗?”
陈二狗一脸的意犹未尽,直到身边的兄弟提醒他,他才反应过来,怎么没看见苏星河。
陈二狗望了一周才看见地上躺着的苏星河,也看见了苏星河手里提着的人头,他高兴的裂开了嘴,“老大他们果然没看错人。”
陈二狗一边朝苏星河这边走,一边大喊着:“苏小子,起来回去了。”
然而陈二狗没有看见苏星河给他任何反应。
“卧槽,出事了?”
陈二狗有些慌了,忙不停的朝苏星河身边跑去,边跑边念叨,“千万别出什么事啊,不然我可怎么跟老大交代啊。”
等到陈二狗来到苏星河身边的时候,陈二狗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滴个乖乖,这是屠了一条龙吗?”
此刻躺在地上的苏星河已经不能用伤痕累累来形容了,说他全身上下都是血肉模糊一点也不过分。
胸口布满了撕裂的伤口,往外翻卷的血肉露出了里面的骨头,左边小臂的肉已经不见了一半儿,稍微好一点的应该就是脑袋了,不过也有那么一小块头皮不见了踪影,身体的其余地方也都是密密麻麻的伤口,或深或浅,身下的泥土早已被血液染红,若不是胸口还有极其微小的起伏,陈二狗都以为苏星河已经死了。
陈二狗立马将长枪放下,掏出怀里所有的止血药,撕扯掉自己的上衣给苏星河包扎,还不忘对远处的弟兄喊到:“把你们身上的止血药都拿过来,再来两件衣服,这小子快要不行了。”
刚刚还在打趣闲聊的众人立马狂奔到苏星河身边,脱衣服的脱衣服,拿药的拿药,场面一度说不出的怪异。
只是陈二狗和苍北邻的众弟兄都没有发现,一缕荧光附着在苏星河裸露的白骨上,微微亮起而后又消散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