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狂怒不减。
林公公先是一怔愣,继而点头,应了一句“奴才这就去。”矮小的身形已经快速往外……
夜色很深,匆忙的脚步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异常响亮,冷君柔紧紧跟随在林公公的身后。
刚才,她正准备更衣就寝,林公公却突然来叫门,说皇帝要见她。都差不多三更天了,皇帝还宣自己作何?有事不能明天再说吗?难道还在为方才的事追究?又或者,与淑妃有关?淑妃要整治自己?可是,原因呢?
想到这,她不禁问了一下林公公,由于走得太快,嗓音略显促喘,“请问林公公,皇上有没有说因何找我?”
林公公止步,先是若有所思地注视了她一下,应道,“皇上没提及,只是叫咱家来把姑娘带过去。”
冷君柔听罢,稍作放心,却闻林公公接着又加了一句,“皇上似乎生了很大的气,奴才问他,他也不说,所以……姑娘你要有心理准备。”
生很大的气?好不容易舒展开的柳眉又即刻绷起,冷君柔清冷的眸子透出几许惊慌。不过,她还是极力自个安慰着,心想那皇帝本就阴晴不定,自己每次见到他,他似乎都不给好脸色看,今晚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
可惜,当她抵达古煊的寝宫,看到那满地狼藉,还有古煊手臂上的纱布被鲜血染红的情况时,整个人便再也安定不下来。
内心充满困惑和惶恐,她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面前,低头给他行礼。
林公公则开始收拾被扫落于地的东西,还偷偷用眼角余光瞄往这边。
得不到古煊的任何反应,冷君柔更是焦急,发觉手心都沁出汗来了。用迟疑的语气,她接着道,“奴婢不知被宣过来所谓何事,请皇上指示!”
“林公公,去把纱布和药液拿来!”古煊总算做声,说话的对象是林公公。
林公公怔了怔,停下手中的活儿,对古煊应一声是,人已走了出去。再回来时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有干净的纱布和药液。
“你,给朕换药!”古煊再度开口,这次是对冷君柔说,冷冽的语气仍旧透着不悦。
冷君柔身体一个抖瑟,从林公公那接过托盘,先是将它放在床前的矮桌上,随即伸手靠近古煊的手臂,准备替他解下被鲜血染脏了的旧纱布。岂料古煊不准她站,而是要她跪下!
单薄的身躯继续地颤动,她咬着唇瓣,犹豫片刻后,遵从了。
他坐在床上,加上身体高大,冷君柔这一跪,立即呈现出了差距。她只好把头高高地仰起,就连上半身也最大跨度地伸展,奈何她的手只刚好触碰到他的手臂。
手很累,眼睛也累,可她一声不吭,继续谨慎仔细地弄,好几次由于身体失去平衡而整个人往古煊身上栽。
可惜他并没出手相助,依然稳如泰山地端坐着,俊颜一派深沉,看不出任何表情。
她不敢碰他,也不想去碰他,因此只能靠自己的身体和力量来支撑,费了好大劲力总算重新跪直身子。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只觉得很久很久,总算是给他包扎完毕。
她还以为可以解脱了,奈何他没开口叫她起身。
刚好把地面收拾干净的林公公,于心不忍地帮口,“皇上,夜很深了,您早点休息吧。冷姑娘……也累了大半天,正需要歇歇。”
好一会,古煊才给出反应,却是叫林公公退下。
林公公错愕着,下意识地看向冷君柔,意思很明显。
此举,立即勾出古煊的不悦,俊脸一沉,嗓音拔高,“听不到朕的话?是否要朕说第二次?”
“呃,奴才不敢,奴才这就退下!”林公公浑身发抖,再也顾不着冷君柔,自个匆忙溜了出去。
冷君柔维持着直跪的姿势,膝盖上的麻痹酸痛令她很是疲惫,只想就这么跌坐在地,但她清楚自己不能,这种关键时刻,无论如何都得咬紧牙关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