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之又轻声说:“等他走了,你可以天天睡到自然醒。”
“没关系,我也不太爱睡懒觉。”我笑笑,阿之这么温柔说什么都好。
“那走吧。”
隔壁原来是一间琴房,但大多数是东方民乐器,许多长得很像古琴、二胡、钟鼓之类的,我对乐器也不太懂,所以很多名字说不上来。
一进房间,就看到流先生正举着一把二胡细细擦拭着。
原来刚刚,他是在“锯”二胡......
“小若若,早呀!”流先生扬起二胡拉子(原谅我当时不知道那东西叫什么)朝我打招呼,一边眯着眼笑:“昨晚睡的好吧?早上有没有听到我悠扬的演奏?”
悠扬......我别过头去,忍住没把嘲讽的话说出来。
“早,找我有什么事吗?”我问。
“我有一些要事,得离开几天。这几天呢,阿之就是你的老师了,全权负责你的功课,什么都可以问她,什么都行,无理的要求也行,明白了么?”流先生笑得很欠,还故意瞄阿之的脸。
阿之却面无表情,或许是习惯了吧。
流先生讨了个没趣,又自己接话说:“还有,既然我们是夏令营,你也给自己定个小目标,选一个大学好好准备准备,我们一起帮你,好么?”
“考上大学,之后呢?有什么意义?”我想起我妈和他们的协议,突然觉得好气。
流先生点点头:“嗯,我喜欢你这种思考的方式。这么说吧,上大学只是一个过程,不是结果,大学里你会有更多资源帮助自己成长,更多不同的生活体验,这是你在以前所接触不到的。另一方面,你妈妈也不能再框住你人生的可能性。当然,不上大学也不是地狱,同样可以成长和修行,看你自己选择吧。放心,我绝不会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你。”
他说的都是我所不了解的领域,我自然也无法反驳,甚至......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么?”流先生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有很多问题。”早上起来的时候,我也不是什么都没想。
其实是因为第一次来海拔这么高的城市,我有些水土不服,就......清早在马桶上坐了很久,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思考了许多的问题。
“请问吧,我将知无不言。”流先生说着,换上了一件长外套。
“为什么你要冒充苏尹教授?”我决定循序渐进。
”噗”流先生猛地笑喷了:“我只是在教授办公室等他回来,谁知道你妈自己跑进来就把我一顿安排,我也很无奈啊,说我不是苏尹,她还不相信!没办法我只有满足她的期望了,我演得也很累的好吗?”
“你......”想想这种事她还真干得出来,我无语了。
“不过,教授预感的没错,你确实是个百年难遇的苗子。”流先生满意地不停点头:“我那一趟没白去,戏也没白演。”
“还有,你们流萤组织是干什么的?”我接着问,毕竟听他尬夸还是有些难为情的。
流先生摸着下巴回答:“观星,算卦,种树,点灯......什么都干,主要还是为了找萤族人。”
“为什么要找萤族人呢?”
流先生蹙着眉:“ummmmm......这个问题嘛,有点复杂,一时半会儿可能说不明白,等我回来详细解释给你听,好么?”
我不由得跟着蹙了蹙眉:“好吧,昨天的戴面具的人又是谁?他居然......”
“嗯,昨天的事我知道了。”流先生说:“那个人也是我们的一员,叫苏隙。我已经严厉地批评过他了,你不用在意,我不会让他再接近你了。”
“他为什么戴着面具,还有,为什么他身上冒寒气,还有风,他怎么会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能力?”那个苏隙真的,越想越觉得奇怪。
“奇怪就对了,他和我们不一样。”流先生笑着摸了摸我的头。
“为什么不一样?”
“准确的说,”流先生突然阴沉着脸凑近我说:“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