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一个傍晚,奶奶早早跟范雅吃过晚饭,想早点去樊宇家四楼顶上凉快凉快。
在这个炎热的夏天,每个晚上两家人都在四楼顶上待得上瘾,楼顶上凉快且没有蚊虫叮咬。
只要樊叔在家,每晚都要把那破电视搬到顶楼看。范奶奶与樊婶顶着月光边织网边看电视,樊宇与范雅一会儿看看电视,一会儿打打闹闹。孩子们每次都是到了深夜,才在大人们多次催促之下,才恋恋不舍回去睡觉。
范雅闲着没事干,等奶奶刷好碗,准备一起去樊叔家,站在门口看着前方。
晚霞已烧红了天空,印着大海也是红通通的,好似烧红了一大锅铁水。
海边沙滩上人来人往。人们有的在游泳,有的在捡贝壳,有的在嬉戏,欢声笑语像海浪一样一阵高过一阵。
范雅看着海滩上的热闹,心里痒痒的,好想去感受夜晚清凉的海风。可是奶奶在很早之前,非常严肃跟范雅说过,女孩子尽量晚上头不要出门。特别是海边,有很多很多落水遇难的冤魂,重点强调不准晚上头去海边溜达。
此时,奶奶刚接到远房表侄子的电话,让她现在带范雅过去。说是可以让儿子儿媳跟她们当面说活,还有这事,打死范奶奶一万个不想信。但又忍不住好奇,多少年了,没见儿子一面,几个月接个电话都让范雅抢着说了,一年难得跟儿子说句话,甚是想念。
也就带着范雅急急忙忙,往远房表侄子苏泽家赶去。
盛夏时节即使到了傍晚,也没能让人觉得凉爽一些,依旧十分燥热。
祖孙俩走过弯弯曲曲的石头小路,越发感觉傍晚的地表温度丝毫未减。穿过密密麻麻的茅草和荆棘丛,奶奶用棍子扒拉开没过小腿的茅草,还有会割破腿割破手的荆棘,让范雅过去。着急的已顾不上自己腿上手臂上划的一道道印子。没多久细小的汗珠密密,爬满祖孙俩的额头,后背衣服已经湿哒哒的。
路旁的树上知了不停的叫着,像是穿脑的魔音,飞进了人的耳朵里.。
翻过一座山,穿过四个村子,七拐八拐终于到了苏泽家。
苏泽一见,表姑带着孩子过来,也就不别拐弯抹角直接说:“姑姑!上次刮台风我们不在老家,后来才听说姑姑跟这孩子,许多年没见到范开彦夫妻。我家儿子苏烈刚从北京回来,也是巧合,他有个朋友认识你家范开彦的老板,这个老板也是北京人。说是加上什么Q就可以当面说话,明天我儿子就要回北京上班,所以就大晚上让姑姑过来。”边说边把祖孙俩往三楼的书房带。
范雅一直很好奇晚上的行程,也非常期待能当面跟爸爸妈妈说话,这是多么神奇的事。也就一直跟着奶奶身后不说话,只是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一双大眼睛忍不住东溜溜西转转。
到了书房看见一个帅气的大哥哥,坐在靠椅上吹着电风扇,正看着一个像电视又不像电视的东西。
“苏烈!姑婆来了,你把那个什么Q给姑婆弄弄。”苏泽提醒正在专注把弄电脑的儿子。
“哦!姑婆您等一下,我把的文件保存了先,马上给您跟表叔QQ视频。”范雅看见这个大哥哥手心有一个小东西,在“嘚——嘚——嘚”不停地用一个手指头点着,像电视的那玩意儿的屏幕,在不停的变动。
没一会儿,出现一对黑瘦憔悴的男女,只听奶奶早已哽咽:“孩——我的孩——开彦儿啊——果儿啊——”
奶奶隐忍了多年的委屈,见到儿子的一刻全释放出来,早已泣不成声。
远方的两人听到亲切的呼唤,早已抱头痛哭,面对面已无需隐藏。
范雅傻呆呆地站着,看着这一幕。每天盼星星盼月亮,想见的爸爸妈妈就在眼前。且无从说起,只是一动不动不苟言笑看着。
苏烈搬来椅子,让两人坐下来。然后与苏泽静悄悄出去把门关上。
奶奶坐在靠椅上才想起,一把拉过身旁的范雅:“雅!小雅!前面就是你的爸爸妈妈啊!你快叫啊!”然后转过身又对着儿子儿媳说:“这就是你们的孩子!你们的小雅!”
范雅看着非常陌生的爸爸妈妈,不敢叫不敢出声,一直想要往奶奶身后躲。奶奶很生气用力掐了一下范雅大腿:“日思夜想的爸爸妈妈就在面前你不叫,等下回去你别跟我闹。”
范雅强忍着痛不哭不闹,表情已经出卖她了,疼的一脸的扭曲。
爸爸妈妈冷不丁看见,自己的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也非常的不适应。也是不说话,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少。孩子转眼这么大了,老人苍老了许多,满头的白发,松弛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微驼的背。
夫妻俩再相互看一眼,真后悔当年的冲动,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啊。
妈妈没看见奶奶掐范雅,但是看见孩子的表情,就已经知道:“妈!小雅不叫我们没关系呀!这孩子长得好快啊!我们都认不出她来。”
“小雅!你越长越大越来越像你妈妈了!我们出国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小不点儿!”爸爸感慨万千。
“是啊!时间过得好快啊!孩子大了!你妈老了都快干不动了!”奶奶其实好想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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