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瓢盆,以及裴琅冒着被他爸打死的风险从家里偷来的木板拼成的床和门......
小的时候喜欢来这里,可能真的是有那种守护秘密的心理。后来长大了,丁戊喜欢这里的清净和自在。
可以不被任何人打扰。
嘭!
山洞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一下子把丁戊从回忆里拉了出来。丁戊从床上起来,看着裴琅呼哧呼哧地进来。
“再使点劲儿把它直接踹下来多好,你就可以在你爸慈爱的皮鞭下,再偷一次木板了。”
“你滚,快过来帮忙。”裴琅拎着一大袋子的东西进来,一屁股坐在旧沙发上。
丁戊慢悠悠地起身,走过去拆袋子。
“这又是些什么啊,我亲爱的孙......”
裴琅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笑得没个正型。
“这都是我买来孝敬你的啊爷爷~”
丁戊盯着袋子里的一只白花花的鸡,半天没说出话来。
“你非得让我说得直白点你才能听懂吗?”
丁戊被气得直翻白眼,“买点儿熟的,可以直接吃的,对你来说,就这么难吗?”
裴琅在沙发上乐半天。
“我这不是馋你上次烤的那头猪吗,你又不让我带,就烤只鸡吃呗。”
裴琅贱兮兮地凑到丁戊身边,“有一说一啊爷爷,你这厨艺是真的可以啊。”
丁戊照着那张脸就是一拳头,“上次那头猪烤了连一半都没有炭就烧完了,这次拿什么烤?”丁戊越说越气,抡起拳头又要打。
裴琅一闪身躲掉了。
“哎,别介,我就知道爷爷你有此烦恼,我都替你解决了,看看袋子里还有啥?”
丁戊十分不情愿地再一次蹲下来扒拉开袋子,袋子里面,是一堆干草和木头桩子,旁边还是十分贴心地放了一个打火机。
丁戊绝望地闭上了眼。
“山洞,篝火,还有香喷喷地烤鸡,这样的生活多美好!”
丁戊摸了摸已经开始抗议的肚子,认命地开始收拾那只白花花的鸡。
等吃上这只烤鸡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裴琅蹲在火堆旁,叼着只鸡腿吃的满嘴都是油,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对着丁戊一顿夸:“爷爷,我觉得你这厨艺可以开店了,真的哎,咱俩以后要是没着没落的,开个烤鸡店也能赚不少啊。”
丁戊都快饿过劲儿了,看着裴琅吃的那么香,也被勾起了食欲,从架子上撕了另外一只腿吃着。
突然,山洞外面闪过一抹蓝光,一闪而过,随后就消失了。
但是还是被丁戊看到了。
蓝光,蓝光,又是蓝光。
那抹蓝光一下子勾起了丁戊最深处的记忆,那种熟悉的感觉让丁戊全身都开始细细地颤抖起来。
丁戊立马站起身,死死地盯着洞外,想要去追上那道光。
但是被裴琅拦住了。
“丁戊,你冷静一点!”
“裴琅,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吧!刚才!山洞外......”
“丁戊!”裴琅皱着眉毛看着已经有些失态的丁戊,然后慢慢开口,“不,我什么都没看到。”
丁戊一下子站住了,和裴琅对视着,眼眶通红。
丁戊目光里的情绪太过汹涌,以至于裴琅几乎不敢和他对视,于是松开了抓着丁戊胳膊的手,弯腰开始收拾东西。
“太晚了爷爷,你要再像上次那样,不光我爸会打死我,你爸也肯定不会轻饶了你的。”
丁戊站着没动。
裴琅收拾好东西准备走,被丁戊叫住了。
“裴琅,你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