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距离如此之远,审讯室的惨叫声清晰依旧。离开之前,观察着哨兵们的表情,俨然已经习惯,全然没有畏惧,甚至有人嘴角上扬,流露出复仇的快意。
“一个杀手的级别不算高,会不会她真的不知道,潜伏在我们内部的人是谁?”办公室内,孝廉听完处长的话,沉思片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有可能!”杰克若有所思,一边吸烟,一边吐出一句。
“不过,上次的那个杀手,又是怎么回事呢?”萧孝标的副手上官弘,手心攥出了汗,颇有些疑心过重,试探性地说道:“万一两次暗杀,完全不同呢?”
“什么意思?”杰克敏感地看着他,奇怪地问道。
“上峰近日严令,要大家打击日寇的同时,防范共党的窥探!”上官弘扯开话题,拘谨地抛出一句:“说不定上次的刺杀,实乃共党所为,也未可知!”
众人惊讶不已。萧孝标有些疑虑,使劲地吸着烟,没有说话。孝廉开口反驳,认为大敌当前,不该闹窝里横,让日寇看笑话。只有杰克默不作声,举着烟旁听,露出不屑的表情。
“安静!”萧孝标忍无可忍,虽有疑心,但不能任由部下争吵,便高声命令:“同仁之间,吵成这样,成何体统?”这句话本能地用了中文,杰克没有听懂,却通过察言观色,猜出了大意。
见二人不再说话,他掐灭烟头,中规中矩地坐好:“先生们,我能表态吗?”
“请讲!”萧孝标恢复了英文,伸手示意。
“上次的黑衣人,那生硬的英语,肯定是日本人!”上官弘刚要反驳,却被厉声阻止:“请听我说完!”
虽然很不甘心,但长官在场,他无话可说,只好板着脸洗耳恭听。
“我曾专修日语。说句玩笑话,日本人的英语特别生硬,比起中国人的发音差远了!何况,我是当事人,比你们更清楚情况!一定是日本人!”杰克颇为不满,瞟了一眼上官弘,又看了看萧孝标:“我一直很好奇,国难当头,为什么你们还有心情,与同胞勾心斗角?我十分不解,你们好歹都是中国人!有内斗的精力,为什么不全力御敌?”
“布莱恩少校,你不明白中国的情况!”上官弘眼神不对,连忙圆场。
“我确实不明白,为什么国民政府内战内行,外战外行?”杰克青筋直露,压抑着怒气。
“这么说吧,俗话说‘天无二日’!中国不同于美国,必须一党独大!”萧孝标内心惭愧,但不能不辩驳。
“依国民政府的标准,我父亲是共和党人,罗斯福总统上台时,他是不是就该坐牢?”杰克的据理力争,在萧孝标看来,有些天真幼稚,便闭口不言,只能摇着头苦笑。
“长官有所不知,日寇乃党国之天敌,共党同样如此!不除之难以安邦啊!”上官弘强颜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