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死不回头

    “不要自作多情！”听到这里，重庆挨炸的一幕幕，反复放映在脑海中，他怒不可遏地叫道：“首先，卡尔已经结婚了，不可能还爱着你！其次，凭你们的累累罪行，上帝不会原谅你们的！”说罢，拂袖而去，躲在门口听着动静。

    “杰克布莱恩！你侮辱帝国军人的荣誉，你不是人！”屋内传出撕心裂肺的声音，话音刚落，审讯员有的按肩膀，有的按双腿，有的死死托住她的脸。只见，马鞍山掰开她的嘴，尽管少量药汁滴出来，湿了她的衣裳，但还是将汤药灌了下去。

    此话如钢针一般，刺穿了他的心。坦白说，正因为念及曾经的友谊，念及她与弟弟的过去，适才出此下策。没想到，她不仅不领情，反而出口伤人，不禁悲愤交加，右手攥成了拳头。

    萧孝标差人寻来的药方，不过是为了让她开口。谁知，好歹灌进肚里，秀子反倒安静了，口中嘟囔着“草药真苦”，随即爆发出恐怖的笑声。

    “杰克！”突然间，她含泪大叫道：“你没有走，你就在门外！我知道！”说着，哭笑不得地环视四周，猖狂而可悲地抛出一句：“来中国的时候，如果你带着迷魂针剂，也不用劳烦他们寻方熬药了吧？”

    杰克憋红了脸，压抑着惋惜与愤怒，默不作声。

    “接到任务之时，我就知道目标是你！但我没有犹豫，为了我的国家，我什么都愿意做！哈哈哈哈！”一阵大笑过后，她自虐般地咬舌自尽，鲜血从口中溢出，死相着实难看。

    “快拦住她！”萧孝标见她表情不对，嘴里有异动，心急如焚地高喊。

    可惜，为时已晚，尚未套出有价值的情报，犯人便已自杀。

    听到动静，杰克心头一紧，本能地跑回屋内。看到眼前的一幕，他彻底无话可说，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回忆她留学时的纯真，与卡尔热恋时的可爱，至今不敢相信事实。

    “你这个疯女人！”最终，他抑制着眼泪，看了看旁人的神情，咬牙切齿地指着死尸。

    众人面面相觑，只有萧孝标长叹一声，似乎理解他的心情。

    “哼，浪费了我一副好药！”于是，他没有多说什么，用手绢捂住嘴，忙命人抬走死尸。

    杰克一路上郁闷不已，坐在车里一言不发，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咬舌自尽？如果一心求死，为什么不在被捕的那一刻，当即咬舌呢？如果卡尔知道了，会是什么感受呢？

    回到军统局，萧孝标汇报了审讯结果，情报各处广布罗网，重点注意杨家坪及菜园坝的空旷地带。与此同时，孝廉等人白天研究密电，晚上还要携带探测仪，坐着卡车到处转悠。一旦发现可疑信号，便悄然记下位置，以便特工们搜捕。

    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做贼般地徘徊于小屋前，敲开门便直闯进去，拥住屋内的少妇，活像贪腥的猫，扑上去一阵亲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