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香港人,对于日寇的罪行,岂能不知丝毫?鄙夷地望着她,甚至有人窃笑其愚蠢。
“我叫宫崎美惠子,你最好留下姓名!”
独艳离席走去,同学们纷纷劝阻,但她无所畏惧,直到特工们允许的界限,才停下脚步。上下打量她一番,幽幽地开了口:“你们日本人说话,难道都这么没规矩?请人留下姓名,居然理直气壮!你父母没教好你,是不是?”
美惠子的不知收敛,令日本特工为难,同学们也在使眼色,她只好语气放缓,极不情愿地问道:“我叫宫崎美惠子,请问姑娘尊姓大名?”这次她用了日语。
“我叫许独艳!后会有期!”独艳的日语有些蹩脚,却令同学们惊讶不已。随后,双方归于平静,气氛总算缓和下来,美惠子一脸怒气,大步离去。
寒萱等人干脆回来,与同学们说说笑笑,故意气那些对手。
只听“啪”的一声,关起门来,日本特工头子抡起手臂,狠狠地打了美惠子一个耳光,恨铁不成钢地怒斥着:“刚才那个中国人,深藏不露,不怒自威,完全具备特工的素质!可你呢?离开东京的时候,反复叮嘱你们,不要声张,小心做人!这里不是南京,是香港!”
方才的高傲不见踪影,她自知犯错,低着头一声不吭。
“还有你们,必须记住一点!”扫视着其他学员,他以美惠子为例,继续训话:“战争的胜负,不是靠谁的傲气足,谁的嗓门大!一名合格的特工,厉害的东西要装在这里!”只见,他刻意拍拍脑门,厉声说道:“而不是嘴快!听到没有?”
“是!”屋内响起日本人的惯用声音。
“哈哈哈哈!”寒萱一边与独艳对弈,一边与同学们说笑:“那个宫崎美惠子,不像战士,倒像日本愤青!”
“今日之狭路相逢,明日搞不好就两军对阵!不可轻敌啊!”独艳保持清醒,下棋的时候,脑子里满是风啸,但始终克制自己。
“两军对阵?莫非我们要上战场?”白雪怡一知半解,眼睛睁得大大地。
“傻瓜!隐蔽战线难道不是战场?不是两军对阵?”为了练就理性,她波澜不惊地调笑道。
“哎,不知道可怜的小环,现在怎么样了?”寒萱有感而发,可看到独艳愣神,手中的棋子滑落,立刻闭了口,暗骂自己口无遮拦。
深更半夜,同屋的伙伴们都睡了,只有她身穿睡衣,静静地站在窗前,向想象中重庆的方向望去。
次日上午11点整,赴美航班准时起飞。这批中国学员与特工们一道,坐在美国的客机上,心情异常激动。旁边的欧美旅客,无不好奇地观望着。当然,他们并不知道,这批气质非凡,举止优雅的中国青年,为何集体前往美国,身边还有人跟着。
大家开始有些拘谨,时间一长,便叽叽喳喳起来,设想着身在异乡的情景。唯有独艳,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紧握着风啸的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