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骂谁是小妾呢?”佟霜见她不吃这套,猛地站起来撒泼。
不可否认,她的嗓门很大,但真正的气势绝非如此。独艳的镇静怡然,令所有人捏了一把汗的同时,不得不从心底佩服。
“我是说有人当了立女,青春美丽的女人呗!几时说‘小妾’了?”她的火气渐渐排出,没有排山倒海,没有气势汹汹,为自己的形象加了分。
“立女不是小妾是什么?”头脑发昏的她,以卵击石地伸着巴掌,似乎要打独艳,被双手反扣简直是意料之中。
众人一番苦劝,暗示她得饶人处且饶人,也劝佟霜收敛脾气。独艳依旧笑脸迎人,吹入她耳际的气息,却是那般平稳和冷漠。自以为是的女人耳朵发冷,全身都僵硬起来,但嘴上不肯服软,双腿微微战栗着,惹得众人哭笑不得。
得到“释放”后,望着她大步流星的背影,佟霜轻轻揉捏着手臂,流下了委屈的泪水,竟不顾大家的好意,把人都赶走了。
只有那个管理员,一边厌烦地打量着她,一边望着远去的独艳,眼神怪怪地。
愤慨过后,独自在食堂排队的她,回想着方才恼人的一幕,本能地感到不对劲,觉得那个非密档管理员面生,且言行低调。说闲话的时候很少接茬,众人起哄也极少表现,敏感的职业心理再次泛滥,木然地站在那里。
“长官,您要什么菜?”李嫂笑盈盈地问道,见她愣住不动,略带戏虐地叫道:“别愣神了,饭菜都要生气了!”话音刚落,众人哈哈大笑,她才脸红地道歉。
“没错,情报二处确实进了新人!”在办公室里聊天,寒萱边想边说:“仿佛是上个月的事情,是西北军将领汪贤的遗孤,叫汪莹碧!”
“瞧我这脑子!”独艳顿感难堪,埋下头吐出一句:“总是想着抓住内奸,端掉敌人的老窝,旁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寒萱扑哧一笑,拿她打趣。
“可这个人看上去有点,”她不敢妄下断言,但对方的面孔闪现着,越来越觉得她不安分,又不知如何表达。
“有点不安分,是不是?”寒萱突然敏感起来,直觉让她相信她的判断。眼见她轻轻点头,心里越发不安,唯恐奸细未清除干净,酿成大祸。
“这两天盯着点吧!”独艳长叹一声,低声说道。
此后的几天里,她再未见过汪莹碧,寒萱与雪怡也看不到她。一打听才知道,她近日晚来早走,抓药进补祛寒气。
“无非就是女孩子的病,听说她月事不顺,天天喝补药呢!”同事提起她,便无所谓地聊起来。
“你们见过她的药方吗?”独艳记在心里,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都是些什么药材?”
“我也不太清楚!”这个姑娘昂着头,费尽心思回忆着,掰着手指历数几种:“好像有藤青、蒲公英吧?其他的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