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说,这次不是他的信,而是美国本土的家信。雪怡稚气已脱,自然不会轻易泄露情绪,两人打太极般地闹着,内心却惴惴不安。
“喂!喂!”独艳笑呵呵地拿起话筒,对方没有说话,在“咯咯”地笑着。听得出是他的声音,连声问了几句,干脆冲着话筒调笑:“哪个?”
基本的重庆方言,汤姆都能听得懂,终于抑制不住笑声,嚼着口香糖回答:“亲爱的,不要问我是谁,你在与幽灵对话!”
好久没有见面,两人聊得正带劲,她一边摆弄着电话线,一边面露潮红地说着悄悄话,时而听他甜言蜜语,时而用成语反击,驳得他彻底投降。
“你这个坏人!”独艳脱口而出,轻声怨怪他,恨不得隔着电话打他。
“我不是坏人,你冤枉我!”对面揣着明白装糊涂,极力假装严肃,却暴露了窃笑声:“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坏人呢?”
“你是故意地!哼,明知道中国女孩的表达方式,故意与我打太极,是不是?”气得她夸张地撒娇,可惜对方刚要回应,线路却出现问题,声音时隐时现,最后竟然听不到了。
“喂!喂,你在吗?能听见我说话吗?”独艳心急如焚,狂拧着电话线,差点急得跳脚,对面的声音全无,无论如何呼喊都没用。
“喂,喂!亲爱的,能听到我说话吗?”白市驿机场的电话,同样陷入瘫痪状态,汤姆重复着她的话语。或许是老天可怜他们,电话线中断了好一阵,居然奇迹般地恢复了几秒钟。
两边急切地呼唤着,独艳怕他听不见,执着地大声说话。趁着及其宝贵的当口,听到对面的些许声音,敏锐的她毫不犹豫地喊了一句,汤姆恰巧听到了,两人喜出望外。
“汤姆,能听到我吗?”独艳紧握话筒,泪痕泛在眼角。
“能!你能听到我吗,亲爱的?”他的声音充满期盼,却好像很遥远,信号微弱得随时可能中断:“亲爱的,我想念你,每天都在想念你!我爱你!”
“我也爱你!保重身体,亲爱的!”不顾周围许多人的眼睛,乃至门卫士兵的诧异,尤其是听得懂英语的人。随着她的大声呼唤,从心底传出的呐喊,信号完全中断,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放下电话才知道,军统局的线路故障,只有连夜抢修,才能保证次日的正常运行。汤姆叹了一口气,颇为郁闷地放下电话,但同时庆幸能听到她的声音,清晰地听到她说“爱”。
“那么久没有来信,会不会出事了呢?”雪怡独自坐在角落里,托着额头叹气,时不时地看着信件,反复揣摩着字里行间的意思。
独艳悄悄走进来,站在一旁踌躇着,看出她的心事,委婉地问及信件,雪怡却以沉默回应,愁眉苦脸地握紧女儿的照片。
“这不是吉姆的信,对不对?”独艳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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