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憋闷不已,随着外面的一声雷电,径直走向卫生间。
“独艳,独艳!你怎么啦?是不是病了?”不顾朋友的关切,她含泪推拒帮助,疯狂地奔向卫生间,仿佛进入保险柜,“砰”的一声关上门。寒萱越发担心,拼命地敲门。
“哇”的一声,水池里的片片殷红,映入眼帘的不仅是血,犹如吐出了整颗心。
听到动静,寒萱误以为她上吐下泻,六神无主地疯狂敲门,声嘶力竭地呼唤着她:“你行不行?要不要叫医生?我的姑奶奶,好歹给句话呀!”
“我没事!你放心吧,心里有火,吐出来就好了!”独艳抬起头来,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想象着风啸的嘲笑,顿时情绪失控,又一次吐出血来。
“你等着,我去叫医生!”门外的一个声音,令她清醒过来,没有时间沉溺于感情的伤痛。朋友的一句话,仿佛给了她动力,逼得她扯下毛巾捂住嘴,颤颤巍巍地开门:“不要去!”
“你的脸色不好,刚才是不是吐了?”寒萱见她脸色煞白,无力地捧着毛巾,手上满是血迹,硬生生地掰开她的手,心疼地哭道:“你吐血了!你吐血了!”
没等她回过神来,好友已经跑进卫生间,一边草草地冲洗水池,一边泪如雨下地埋怨:“还说不要医生!你这个样子,如何继续工作?汤姆若是知道了,还不得疯了?”
“所以才不能公然看病!”独艳的心没了感觉,或许是疼过了头,调笑地推开她,一边开着水龙头清洗自己,一边认真地“清理现场”。
“可你病成这样,”寒萱心急如焚,不知该如何劝她,独艳抬手示意,愠怒地故作严肃:“我的身体我知道!我是许独艳,不是林黛玉,心火吐出来就好了!用不着治病吃药!”
“不行!必须去医务室!”收拾完“残局”,寒萱不管不顾地拉住她,泪流满面地向门外奔去。
独艳这下急了,胸口舒畅了许多,但有些头晕脑胀,使尽力气甩开她,不料竟将她推倒在地。
“你疯了吗?”她简直无法理解,坐在地上指着她质问:“不就是一个男人吗?还是个不争气、不知廉耻当汉奸的男人!值得你这副模样吗?”寒萱没有丧失理智,声音一直很小,咬着牙说气话:“吐血了还不肯看病,你不想活了吗?平时总说别人没出息,你就有出息了?!”
六年的等待与期盼,换来了人证物证俱在的现实,这种现实过于残酷,但从未打垮她的心智。独艳不得不承认,她的泪水为他而流,触目惊心的鲜血也是为他。寒萱误会了,面对残酷的现实,她不能哭不能闹,只有淋雨生病的份儿。
寒萱不再多说,她感谢铁杆好友的心意,依旧那么有力地扶起她,不顾自己滴下的泪花,掏出手绢递给她:“你不明白,我真的没有生病!又不是林黛玉的痨病,你怕什么?吐出来就好了!这下彻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