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女人都无法抗拒,方才的防备与怨恨若有若无,她不能自已地说出心里话:“我想你!我想你!”
与此同时,一颗心似乎分成两半,汤姆的脸庞映入脑海,她顿时觉得自己很无聊,甚至带有负罪感。如果没有同仁们的目光,哥哥忍痛竖起大拇指,她不知是否还能演下去。
“我多次试图逃跑,敌人抓住我、殴打我、把我关进集中营,我都没有屈服!”亏他装得像,听着此类谎言,信子的药效供词犹言在耳,刺激了她的痛感神经,紧紧握住话筒,极力克制情绪。
孝廉握紧拳头,不知是该庆幸妹妹没有嫁给他,还是该后悔任由她干了特工行当,如今接受这样的结果。
“只为见你一面,为了证明我还活着,证明我为了你而活!”说假话的人也很愧疚,矛盾地看着许夫人,还要应付刺杀对象,虽然是背台词,感情却不是假的:“父母已然仙逝,你是我唯一活下去的理由!直到朋友帮忙斡旋,我才得以逃脱地狱!独艳,回到我的身边吧,我不能没有你!”
两人各怀心事地演戏,却字字句句地寻回感情,当年的一幕幕回到脑海,像一团迷雾笼罩着心灵。相比之下,旁人只是旁观者。
“独艳,下午见!”放下电话之前,他带着笑意告别。
突然间,她感觉口气似曾相识,仿佛南京沦陷前的告别,那句“重庆见”是今生的梦魇,条件反射地揪起心。
“风啸,不要失约!不要再让我等六年!”说着,突如其来的真情毕露,令众人赞许不已。他们只觉得独艳精于惑敌之术,没有揣测她的内心,寒萱心知肚明,孝廉感同身受,轻轻地摇了摇头。
话筒“咣当”一声放下,那边是欣慰的声音,这边是松口气的议论,孝廉没有参与研究,只是尽力倾听着,妹妹的悲伤写在脸上,又岂能无动于衷?
“不要再让你等六年?”纪明出于好意调节气氛,与独艳开玩笑:“你们莫非有什么约定?说出来听听嘛!”
寒萱的脸色发白,孝廉使眼色请他不要再说,他适才明白自己失态,连忙闭紧嘴巴,面露窘态。
无需刻意张望,她明白哥哥与好友的意思,也愿意接受残酷的现实,索性擦干眼泪,等于抚慰心中的伤口:“当年他失约了!说好重庆见的!”
“什么时候的事?在哪里的约定?”兴华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地问道。
“南京保卫战的时候,在南京的约定!”独艳望着电话,不紧不慢地含泪笑道:“也是电话里的约定!”
纪明很是实际,惋惜之余抛出一句:“他不会失约了吧?”
“这次不会!”她强迫自己走出困境,斩钉截铁地断言,但心里有些没底:“为防万一,不如加派人手,到时候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