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血般的夕阳掉落大山之中,夏日的炎热让大山深处的一切变得躁动不安。
冷风、淡草、寒岩、悠久而不朽的古树。树下,
孤单的身影被落日拉得长远,山峰顶上的他,穿着着一身脏兮兮的衣裳。
尽管如此,也掩不住他那脸上,散发出来的秀气。
他,名为谢基煌,出生在了一个小小的明胡村中。
此时,谢基煌正站在四面环山的明胡村旁的高涯上。
这是一座比附近山峰高出半个天地的高涯。也是他,经常来的地方。
他喜欢登顶这座最高的山峰,因为,在这里,能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远方。
每当来到这里,他愤怒的内心,才能平静下来。
爹爹因病过世后,三叔开始变得贪得无厌。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三叔的那一巴掌!那一巴掌,是彻底彻底的将他打醒了!
“二嫂,旧村的这块地,你和大嫂,一人一半。新村的地,就没有你那份了。”
三叔坐在旧家大厅的椅子上,嘴里淡淡的说道。
手里还拿过身旁的茶水,品味起来。而身后的字画,泼墨二字,谢家。
在厅门旁侧外的娘亲,不停的挑选出,一张张的烂茶叶,实在不想搭理。
三叔见状,内心立即火冒三丈,跨过厅门梁,直接往娘亲那苍老的脸上,
啪的一声把娘亲打趴在门角,娘亲脸色立即发白。
因多年劳累的她,身体已经非常虚弱,哪里受得了三叔的这一大巴掌,直接从口中呕出血来。
在外边跟小伙伴玩耍的谢基煌,当从门外,踏着脚步,刚想步入大门时,眼前看到,一生也都无法抹去的一幕。
残暴的三叔一直死盯着趴在地上的娘亲,哪里注意到他回来了,可在厅门外的娘亲就远远看到了他。
现在,明明是夏天啊。
屋内的古树却落下了树叶,飘过眼帘,告诉他,这不是梦。
娘亲那温柔的双眼紧紧看着他,似乎是在一直说着,不能出声,不能让三叔看到。
冷血无情的三叔,指不定连他也要惨遭毒打。
他见三叔一脚踩在了凳子上,面目冷色,狠狠的说道:
“你个死婆娘,只是区区一个麻瓜,竟然在村里对我妻子喊打喊杀。
听说,还追了好她几条街,弄得人尽皆知。如今。我好好与你说话,还敢无视我!”
大门外的谢基煌紧紧握住双手,恨不得上去给三叔一拳,为娘亲报仇。可他十分的清楚,他没有修为,也更知道,
事实并非三娘说的那样。
那一天,当娘亲回到家时,他就看到了娘亲嘴角边,流有一丝微乎其微的血迹。
他已想到,肯定又是因为旧家后的土地,在村口发生冲突。
最后,三娘说不过娘亲,一气之下就把娘亲打伤。
为了不被家族的人把矛盾指向她自己,就在村里边跑边说自己被娘亲打了。
当见到眼前的事后,才明白他们两个,本就是一丘之貉,毫无道理可讲。
“我说了,我没有。”
“没有。怎么没有,难道整个家族的人都眼瞎了吗。”
三叔一听,火气更盛,对着天,狂骂道。
残败的旧房,飘过一丝凄凉。
娘亲真的不知如何解释,她流下了无辜的眼泪。
面对家族,心里只有悲伤。
三叔重新看了一眼娘亲,自知打了娘亲,也不应再多逗留,被家族里的人直接看到,总归会留下闲话。
而躲在大门外的他,等到三叔从侧门的小路走后,
急忙跑去看娘亲,大哭着说:“娘,你怎么样了。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该死的三叔,不就为了这点土地吗,连亲人也不认了!
得离开这一个是非之地了。
可娘亲…
哪里会舍得离开,这里的一切,是爹爹留给我们最后的想念,娘亲想要守护这一切。
仅剩的破旧老房子,仅剩的泥泞后花园,仅剩的小小茶叶地。
娘亲已经没有再多的力气回答,满是虫茧的双手轻轻地抚摸他那幼稚的脸蛋。
自小看着娘亲辛辛苦苦为家族付出了那么多,可得来的,只是无情的欺压。
为什么!
因为大伯和爹爹已经不在,早就想分家的三叔,哪里还有人管得住。
爹爹生前非常疼爱三叔,连在新村的新家,都是爹爹亲手建立的。
新家足有五层之高,用的乃是最新的木材,在横梁上,在地板上,在门窗上,每一个雕刻出来的花,都是爹爹日夜的成果。
他想到这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继续看着山外更远的地方,一望无际的天空接连大地。
血红的云,染上天地,在日夜大地间奔流不息。
他想在外面的世界寻找,属于他的那片曙光,不想等待,不尽的黎明。
娘亲说过,要走出这荒山野岭,路上不仅要穿过一座座高峰峻岭的荒山,跨过奔腾的山河,且山中常有妖兽出没。
最重要的是,每个形似的幽深小路,可以让人在其中,迷失方向。
村里也算是有小买卖小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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