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丫环惊恐万状的尖叫出声,手里的铜盆掉在了地上,在青瓷地砖上发出刺耳的声音,身子猛得像地上跌去,那模样,活像见了鬼似的。
“鬼……鬼鬼……”
向晚晚的脸沉了下来:“你说谁是鬼?”
冰冷的目光紧锁着丫环,让她霎时忘了说话,脑子一片空白。
丫环的喊叫声引来了不少人,还没进门,便听到女子的声音。
“死丫头,叫这么大声做什么,见鬼啦?”
“不就让你给死人擦个身子,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咱澈王府真是白养你们这群奴才。”
话落,几道身影一同落入向晚晚眼中,伴随而来的,还有那刺鼻的脂粉味,她刚把视线放在进来的三个女人身上,倏地一声声尖叫再次传入她的耳朵里。
向晚晚烦燥的皱了皱眉,怒喝一声:“闭嘴。”
花容失色的众女子齐齐噤了声,但看向她的眸中,流露出来的害怕也让向晚晚恍然大悟,她们是因为看到了“死而复生”的叶挽霜。
“你……你是人是鬼……”说话的女子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
向晚晚眯着凤眸,读着叶挽霜的记忆,这个女人叫戚寒露,乃大将军之女,庄云澈侧妃之一。
她身旁的女子原是青楼名妓周梦烟,庄云澈侧妃之一,颇得他的喜欢,而她同样也是‘叶挽霜’的大哥当初与澈王争夺的女子,三位侧妃中唯一一个不是大家闺秀出生的女子。
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娇媚无骨入艳三分,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而剩下的那名女子则是当朝太师的孙女北掠影,庄云澈侧妃之一,自认出身比他人高贵而高傲自负,目空一切,却甘愿成了心爱之人的侧妃。
庄云澈目前共有一正妃,三侧妃,六妾室。
向晚晚冷讽,如今这三侧妃都齐了。她看了眼跌在地上的丫环,锁碎的片段同样袭了上来。
丫环名叫梳云,并不是叶挽霜的婢女,但却是这个王府唯一与她亲近的人。可以说,叶挽霜不管是在叶家还是在王府,并没有一个丫环伺候。
偶然的一次,叶挽霜看到了下人扶着被丈责的浑身是血的梳云回到下人房,一时不忍,拿来了药膏为她抹上,梳云为此对叶挽霜感恩戴德。
虽没有被分到叶挽霜身边伺候,但梳云总会偷偷的照顾叶挽霜,也让叶挽霜在这冰凉的王府得到了一丝温暖。
向晚晚虽有自己的思想,但叶挽霜的感情也同时存在,心中不免对这个被吓得不轻的丫环心生好感。
“梳云,扶我起来。”她看向她,轻轻的道。
这身子笨重的实在连起身都不便,更何况她从未当过孕妇,一下子实难适应。
梳云难掩心中的害怕,起身,颤抖着扶起躺着的向晚晚,体贴的在她的后背塞了个软枕,让她靠着舒服些。
“各位姐姐都还活的好好的,挽霜一个卑微的小妾怎么敢抢在姐姐们的前头。”
房间内,除了梳云面露欣喜,其余人越发惊恐。
“不可能的,王爷赐的是剧毒的鹤顶红,而且昨晚你明明已经断了气,怎么可能还活着。”戚寒露瞠着美眸,问。
北掠影与周梦烟的脸色同样不好看,也顾不得去深思向晚晚话中的另一层意思。
否则,她们铁定想扒了她的皮。
“你们不知道吗?”向晚晚剪毛轻眨,一句话带出无限好奇。
她们应该知道什么吗?
梳云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叶挽霜,霜夫人似乎变了一个人,以前的她见了王府的主子就怕,怎么可能如此流利的说话。
“我是妖孽啊,妖孽怎么可能死?”向晚晚心中也却是好奇,为何喝了毒酒,孩子安然无恙,而现在她也感觉不到她体内有任何毒素存在。
莫非有高人暗中相助?
“妖孽……你承认了……你果真是妖孽,我要去告诉王爷……”戚寒露面如土死的指着向晚晚尖叫,接着变夺门而出。
不知是因为太害怕,还是真的急着去告知庄云澈。
北掠影与周梦烟相视一望,第一次如此有默契的一同离去,娇好的容颜还残留着恐惧,显然是将向晚晚自认妖孽一说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