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瞄了眼那一叠纸,便知道一共五张。
反正是花别人的,心疼个啥劲,而且人家也说了不要还,更不用心疼了。
酒楼一共分三层,第一层大堂里面坐着的是普通百姓,二层有数十个房间,用来让达官贵人请客宴酒,而第三层便是一间间独立的雅间,清静幽然,没有一丝外来的干扰,最适合谈事密会,而打开窗户见到的不是大街的繁荣,而是一条清澈见底的湖泊,两岸柳树倒垂,座座画舫怡然的停在湖的中央,诗情画意,更似一幅画。
可以说,这间酒楼的老板真是位有心人。
向晚晚在凳子上坐下,这才将怀里的银票拿出来数,果然是五张,而一看那上面的数字,立即让她瞪大了双目,两张一百两,三张五百两。
原来她还少算了,庄陌铭随手就给了她一千七百两,王爷果然是王爷,连身边的零花钱都多的吓人。
惊讶过后,她将银票重新放好,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耗着这两个时辰,起先让她觉得如画的景色,也在时间慢慢的流逝之下变得索然无味。
直到两个时辰后,酒足饭饱的向晚晚才慢悠悠的走到柜台:“小二,结账。”
“好咧。”小二欢快的应了一声,拿过一旁的算盘,手指灵活的在上面剥动,末了,扬头一笑,春光灿烂:“姑娘,一共是三百七十五两。”
“什么?这么贵?”向晚晚条件反射的吼道,立即引来大堂众人的频频侧目,嘴角不由得抽畜了一下,这哪是在吃饭,分明是在抢钱嘛。
“姑娘,您要了一间雅间,八十俩,又要了我们店的招牌菜,有……”
“行了行了,别念了。”未等小二一样一样报出来,向晚晚便不耐烦的制止了,随手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不用找了。”怎么忘了不是花她的钱了,她心疼个什么劲啊。
小二顿时笑眯眯的接了过来,狗腿的奉承着:“谢姑娘,姑娘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向晚晚走出酒楼,便漫无经心的在街上乱逛着,时不时在一个小摊上面停下来踌躇良久,接着再往前走,嘴角始终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凭她作为特工的警觉性与观察力,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被跟踪了。
但她却感觉不到有任何危险的气息,心中了然,脚步不由得向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因为对京城街道不熟悉,她也只能乱走,几个转弯下来,就到了一处无人问津的小巷子里面,前方是个死角。
向晚晚站定,一直跟踪她的两人也忽地出现,一个手里拿着一个麻袋,一人手里拿着一根手子,二话不说便将她装了进去绑上袋口。
“姑娘,得罪了。”
其中一人说罢,便将向晚晚扛在肩上,两人纵身一跃,眨眼便消失在这寂寥的小巷。
澈王府三个流金大字恢宏气魄,大门前两座石狮威严的端坐两旁,俯瞰着对面街道的人流。
这时,一名浑身脏兮兮的乞丐走到了大门面前,看门的家丁刚要将他赶走,却见他扬起手里的一封信:“有人让我把这封信交给这里的主人。”
几名家丁相视一望,一人接过信便转身向起跑去,而在外面的人则不耐烦的驱赶着那名又脏又臭的乞丐:“去去去,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送信的人也真是够怪的,要找也找个像样点,怎么找这么个乞丐,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就令人作呕。
乞丐一边陪笑一边远离澈王府的范围,在他转身的瞬间,那陪笑的脸瞬间阴沉了下去,漆黑的眸中闪着嗜血的杀意,一步一步融入川流不息的人群中。
府里,庄云澈看完信上的内容,大掌倏地紧握,手中的纸被他捏得皱成一团,刀削般的脸上布满阴鸷,一旁的安素清见状,秀眉拧起,柔声问道:“王爷,信上说什么?”
庄云澈不语,甩手就将那张纸扔到桌子上,安素清忙拿起,这一看,不惊让她瞪大了双眸,眼中闪过异样的神色。
“陈总管,准备五千两银票。”忽地,庄云澈大吼一声,匆匆走进来的陈总管听见他的吩咐,又急急忙忙的下去准备,即使心中无限好奇王爷突然间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用,但身为奴才的他也懂得什么时候该问,什么时候该闭嘴,瞧王爷刚刚阴沉的脸色,问了等于找骂。
安素清望着庄云澈微微僵硬的背脊,眸光微闪,一丝恨意悄悄滑入,她低垂着头,如若细看,便可发觉她单薄的身子有些发抖,那是对向晚晚的恨意与怒气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