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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为离开王府,进了宫,心情会好些,但是玥南宸越想,心中越是不舒服,他以为两个人已经如此亲密,早应该是心意相通,可是如今却突然有种被背弃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原因瑶儿要瞒他,是对他不信任吗?玥南宸冷冷的皱着眉头,阴沉桀骜的气势缓缓的从周身散发出来。他冷冷的坐在高位之上,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那勃然于无形的怒气却惊得各位文武大臣连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个不小心,脑袋就在这新年第一天搬了家。

    宴会的气氛更是冷鸷,可是那沉浸在自己怒气的男子却全然不管,只是死死的瞪着端在面前的被子,仿佛那是瑶儿的一张脸似的,他真的好想问个明白,但是他知道瑶儿的脾气,既然故意瞒着他,就一定不会说!那就只有……男人忽的扬扬眉,紧皱的眉头微微的舒展开一点。

    “都吃好喝好了吗?”玥南宸抬起头来,将酒杯向面前的案桌上一放,抬眸冷冷问道。

    就听见一阵酒杯叮当,筷子碰触之声,众位大臣立即赔了小脸,巴不得的点点头,“回王爷,微臣皆都酒饱饭足!”

    “那就撤了吧!”冷冷的挥挥手,男人径直站起来走了,只留下一大殿的大臣们抚着扁扁的肚子,望着面前丝毫未动的吃食发愣。

    从宴会开始,永南王就在生气,他们哪里敢动?只能眼巴巴的望着面前的吃食,听着肚子叫了整整两个时辰。

    今年的宫宴还真的让人难忘呢——饿的太难受了!

    深夜,玥南宸下了马车,福禄照旧在府门等候。

    “夫人呢?”玥南宸低声问道,但是希望此事在门口迎接他的是水瑶。

    “回爷,夫人没用膳就走了,福禄说派人送她,她也不肯!”福禄赶紧回道,心中有些欣慰,看来爷的心中还是有夫人的,这样就好,就好啊!

    玥南宸皱皱眉,走了?去哪儿了?

    福禄又道,“虽然夫人不让跟着,但是后来福禄派人去蓝水医馆看了,夫人安全的回到了蓝水医馆,爷请放心!”

    “做的好!”玥南宸舒展开眉头,转身走了两步,却又顿住,想想自己的计划,于是头也不回的进了王府。

    福禄赶紧招呼人将马车赶进了王府,那黝黑的大门在寒夜中发出吱呀的声音,然后沉沉的关上。

    蓝水瑶在天问的指点之下调整了计划,就等着冷逸尘与砗玺的到来。

    初二,又是一个大晴天,而且开春之后,虽然寒冷了一阵,却在今天突然暖了起来,地上的雪慢慢的开始融化。

    水瑶从早晨出去观察情况,到中午才回来,中午的时候,太阳更是温暖了,真正的有了春的气息。

    天问照旧一身银白,静静的坐在大厅中,入禅打坐,见水瑶回来,低声道,“你可是担心天气暖和,怕那莫名湖上的冰融化?”

    水瑶一愣,天问果然是天问,什么都瞒不过他,其实如果没有砗湘,没有无行宫,恐怕楼溪国早已经能够独立,只能说天问生不逢时。

    “那莫名湖确实是通向弥罗国的一条近道!弥罗国夹在山谷之中,那莫名湖是唯一的破绽,只要冰面不化,我们过去不需要半个时辰,一定能够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攻下莫名城,那莫名城是弥罗国的要塞,控制了它就能事半功倍!”既然已经被天问看穿,水瑶也不藏着,如实相告。

    天问点点头,“没错,那莫名湖确实是弥罗国唯一的近道,但是就算是湖面上的冰不化,你的人都会轻功,绵延一千里的湖面,也不可能在一个时辰中全部过去!”

    水瑶淡淡的笑笑,“我自由办法,现在就祈求着老天再寒冷些,如果冰面化开,恐怕要另外做打算了!”

    那船就算是按上人工马达,也不能快过冰刀啊!

    天问淡淡的一笑,“你不可放心,这几日回暖只有三天的时间,接下来的半个月都有雪,那莫名湖上的冰绝对不会融化!”

    水瑶一怔,想不到天问竟然懂的这么多,半个月的天气都能预报,想想还真是可怕!

    “你的表情很……”天问有些无奈的望着水瑶。

    “没有,我只是越来越觉着,宁可与你做朋友,不能做敌人!”水瑶淡淡的笑笑。

    “我们又不是没有敌人,终究我不是你们的对手!”天问幽幽的开口。

    他说的是“你们”,就是玥南宸加上蓝水瑶,其实只要他们其中的一个,都不是他的对手,只是可惜——生不逢时!

    水瑶自然懂得天问的意思,于是也就不加辩驳,只是淡淡的笑笑,径直出了医馆,去无行宫的秘密基地看那些冰刀做的如何。

    虽然她召集的都是高手,但是若施展轻功疾驰千里,就算是过了莫名湖,到了莫名城下,那些高手也疲累了,哪里还有力气打架?所以她让人赶制了一些冰刀,没有武功的人都能快速的在湖面上滑行,更何况那些高手,速度只会更快,而且更省力!

    一连几日,水瑶都忙于冰刀的事情,所以并没有意识到玥南宸的异样,而在大年初三的傍晚,冷逸尘与砗玺带着人先后赶到。

    因为怕引起瞩目,所以冷逸尘与砗玺的大批人马都分散在距离莫名湖附近的城镇上,冷逸尘与砗玺皆都分别带了十几人秘密进了玥城。

    城郊一所庄园中,是水瑶新设的联络点,这次,她是以无行宫宫主的身份与冷逸尘、砗玺、天问联合。

    天问此时应该叫做银狐,身份就是楼溪国的代表。

    因为事先就有联络,又是老熟人,所以沟通非常的融洽,四人很快定立了完整的计划,现在就等着粉裳那边的武器到位。

    因为怕走漏风声,所以冷逸尘与砗玺在拿到确切的计划与联络方式之后就迅速的离开,隐藏起来,等待水瑶的命令。

    在接下来的十几天中,却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房间中,水瑶从枕下拿出一块玉佩,上面雕刻了女萝花,栩栩如生。这是盈绿留下来的遗物,水瑶知道,只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才能拿出来。

    将玉佩系上红绳,吊在衣衫上,从此最神秘的无行宫宫主终于让世人知道了她的名字——青萝!相信弥罗国一听到这个名字就会明白什么意思。盈绿的仇,水瑶不但会帮她报,她的生命,她也会帮她延续下去!

    大年初五,水瑶打算离开玥城,但是在离开之前,她再想见玥南宸一面,于是去了永南王府,却被福禄告知,玥南宸这几日一直住在宫中没有回府。

    让轿夫去皇宫,在临近宫门之际,水瑶却突然改变了主意,既然有事相瞒,做不到坦诚以对,见面又有什么意思?于是修书一封,交与皇宫守卫,叮嘱他转交永南王,然后命令轿夫转身离开。

    离开玥城的时候,正下着雪,水瑶掀开轿帘,看着那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下来,第一次感觉到有些恋恋不舍,她几次回眸看了那南玥的古城门,最后还是挂上了帘幔,绝尘而去。

    希望玥南宸在看到那封信之后能够理解她的苦心!

    水瑶离开不久,一匹快马就冲出皇宫绝尘而去,那守门的侍卫想要上前拦住,但是那马儿疾驰的速度根本就没有变化,那侍卫立即被另外一个侍卫拉到了一边,同一时间,马儿呼啸而过。

    “你不要命了吗?”另外一个侍卫心有余悸的吼着那个守卫。

    守卫委屈的皱皱眉,“这是永南王夫人给永南王爷的信函,我怕是大事,所以……”

    “可是你也不能上去阻拦永南王的马匹啊,我看啊,你还是送去永南王府吧!”

    那守卫点点头,立即跟人交换了岗位,急急的赶去永南王府,却没有想到永南王根本就没有回府,而是径直出了城门。

    弥罗国,凤宸宫。

    砗湘打开了房门。湘泽听到房门声立即抬起头来,在看到门口那清渺的身影之后,她冷冷的回过头去。

    已经三天了,她的母后竟然关了她三天三夜,她简直不敢相信,虽然心中还是担心南涵的处境,但是湘泽却不愿意跟砗湘说话。现在她觉着自己的母后是那么的陌生,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疼她爱她的母后!

    她已经让仇恨冲昏了头脑!

    “不出来么?”砗湘淡淡的开口,声音很平静,却不知为何,让人听了心中会泛起一抹冷意。

    湘泽一动不动。

    砗湘缓步走进房间,居高临下的望着湘泽,“你想报仇吗?”

    湘泽身子一动,紧紧的咬了唇,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等着她说下去。

    “难道你不狠玥南宸,不恨蓝水瑶吗?”砗湘的声音中有种刻骨的恨意。

    湘泽的唇越咬越紧,那些刻骨铭心的痛苦每日每夜,每时每刻都刺戮着她的心,脑海中一次次的出现玥南宸那冷漠的脸,蓝水瑶得意的笑,还有色不见那又老又黑的脸,还有他的手指在她体内的那种刺痛感,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感觉,这种恨,没有消失,却越来越深,她恨!

    女人紧绷的脊背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砗湘幽幽的勾唇一笑,“难道你不想看着玥南宸与蓝水瑶痛苦吗?”

    女人的声音似乎带着一种魔力,湘泽缓缓的转过了头,看着她,“你到底要怎么做?”

    “站在母后的身边,报复那些负心的男人,我们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砗湘咬紧了话语中的每一个字。

    湘泽眸光一突,站起身来,“你想怎么做?”

    砗湘缓缓的伸出苍白的手臂,修长玉白显得有些阴森的手指轻轻的触了女子的脸额,“相信母后,只要你站在母后的身边,母后保证,母后会为你报仇!”

    仿佛受了那声音的蛊惑,不由自主的,湘泽点了点头。

    一个时辰之后,湘泽盛装打扮的坐在了砗湘的身旁。

    弥尊大步从宫外进来,一见到精神奕奕的湘泽,径直跨过行礼在地的大臣,惊喜的上前道,“湘泽,你的身体好了吗?”

    湘泽款款的行礼,“父皇,让你担心了,湘泽已经好很多了!”

    弥尊喜悦的点点头,用大手摩挲着女子的长发。

    “臣妾见过陛下!”砗湘行礼。

    弥尊赶紧上前搀扶起她,“湘儿,你今天的气色也不错,正好雨蝶园的海棠开了,不如我们去瞧瞧!”

    砗湘缓缓的起身,静静的望着弥尊的喜悦的双眼,“陛下,弥罗国现在已经是岌岌可危了,陛下还有闲情逸致去赏花?”

    弥尊一愣,不悦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国家大事有阿罗在处理,他是个好皇帝,处理的井井有条,怎么就岌岌可危了?”

    “陛下,左右丞相有重要的事情启奏!”砗湘淡淡的说说,一直地上跪着的两个男人。

    弥尊这才注意到地上跪着的左丞相宇文,右丞相王狄,惊讶的扬扬眉。

    这宇文与王狄向来政见不合,当时他想要攻打南玥也是如此,宇文保守,王狄主站,两人一向在朝堂之上势如水火,今日竟然一起进宫面见,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

    弥尊冷冷的坐在主位之上静等着两位开口。

    宇文与王狄对视一眼,两人皆都先叩头。

    弥尊冷冷的摆摆手,“有什么事情你们就说吧,你们都是跟随孤的老臣,不需要行如此大礼!”

    宇文先开口道,“太上皇,微臣等是想请太上皇支持大局啊,微臣所奏之事与皇后有关,恐怕会冒犯皇上的威严,但是为了弥罗国的将来,微臣等却又不得不上奏,所以请太上皇为我们主持大局!”

    弥尊冷冷的皱皱眉,“跟皇后有关?”直觉的,他转眸看了一旁面无表情的砗湘一眼。

    “回太上皇,是!不但与皇后有关,更与弥罗国的将来有关!”王狄也抬起身子进言道。

    弥尊皱皱眉,淡声道,“如果孤是太上皇,国家大事皇上做主,你们有什么还是去找皇上吧!孤老了,只想颐养天年!”

    宇文与王狄一愣,他们似乎没有想到弥尊竟然以这样的借口将他们挡了回来,他们还没有说重点内容呢!

    宇文与王狄皆都用求救的目光看着一旁的砗湘。

    砗湘低声道,“陛下,为什么不听他们说完?”

    弥尊冷冷的回眸,“太后,他们要说什么你不知道吗?”

    砗湘装作一愣,“他们要说什么,臣妾怎么知道?”

    “哦?是吗?”弥尊冷笑,转眸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人,“宇文,王狄,你们都是弥罗国的老臣,虽然平日里你们政见不合,针锋相对,但是孤知道都是为了弥罗国好,但是皇后的事情是家事,就让皇上自己解决吧,你们不要管了!”

    宇文与王狄一愣,竟然想不到太上皇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弥罗国皇族无后是大事,他们怎么能不管呢!

    “太上皇……”宇文、王狄再次异口同声道。

    弥尊摆摆手,“下去吧,做好你们分内的事情!”

    砗湘微微的皱皱眉,“陛下都没有听他们说的是什么事情,怎么知道这不是他们分内的事情?”

    弥尊转眸静静的看着她,“你不是不知道吗?怎么知道这是他们分内的事情?”

    砗湘一愣,被弥尊说的哑口无言。

    “太上皇,就请让微臣等说完吧,这可是关心弥罗国皇族后人的大事啊!”宇文与王狄非常虔诚的跪在地上。

    弥尊暗暗的皱皱眉,事到如今,他已经不能不听,由他出面总比让砗湘胡作非为的好!

    “说吧!”他终于冷冷的拂拂手,冷声道。

    宇文与王狄一阵欣喜。

    “回太上皇,前日御医胡言为皇后把脉诊治,诊出皇后已经不能再怀有子嗣,而皇上后宫只有这一位娘娘,又是正宫之首,既然不能怀有子嗣,理应让出贤位,另立新后!”

    弥尊微楞,冷声问道,“是胡言说皇后再也不能怀有子嗣?如今那胡言何在?”

    宇文立即上前道,“回太上皇,胡言已经被皇上处死了,所以微臣等才觉着此事体大,才让太上皇出面主持局面!”

    王狄立即在一旁附和。

    弥尊微微的沉吟不语。其实自那日之后,阿罗找过他,详尽的跟他解释了和亲路上发生的事情,他相信阿罗的判断没有误,是有人想要挑起弥罗国与南玥的争端,当时当日,自然不易冲突,所以阿罗做的很对。虽然南涵已经不贞,自然不能留在宫中,但是阿罗那日苦苦哀求,他也是过来人,终于看到阿罗不再沉溺水儿那个女人,他自然欣慰,所以他答应了阿罗,不会再插手南涵的事情,却没有想到南涵如今不能怀有子嗣,这恐怕……

    “还请太上皇做主!”宇文与王狄在砗湘暗示的目光下再次叩头恳求。

    “那胡言说皇后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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