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西俯下身子说道,“最近的这一个多月里,我们已经对卢修斯·马尔福进行了高强度的审问,也将整个嘤国翻了个底朝天,但依旧没有多少收获。我以为……应该没有什么所谓的残存食死徒了。”
“你以为?什么时候轮到你以为了?不要忘记,小矮星·彼得可还没有被抓呢!”
林克陡然加重了语气,“加大力度继续搜捕,同时将搜捕范围扩大至整个欧洲,我怀疑那群食死徒已经离开嘤国了!”
此言一出,珀西的眼睛都快要凸出来了。
他瞪大了眼睛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林克。
要知道擅自跨越国境进行搜捕,可是违反国际巫师协定的。
只是看着林克那严厉的目光,珀西最终还是闭上了嘴,低头表示了自己的顺从。
“林克,那么这个女间谍呢?你打算怎么处理?”或许是觉得密室中的气氛实在是有些紧绷的过了头,塞德里克开口缓和道,“要不然的话,就把她交还给国际巫师联合会吧,顺便我们还能提出一波谴责,这也算是对法国魔法部的反击了。”
林克闻言扭头看向了塞德里克。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或者说,是废物利用。
反正这个女间谍也已经没有什么情报价值了。
她脑内的禁制早就已经将几乎所有的路全部封死。
这种‘删除’层面的封禁即便是林克与邓布利多这种级别的大师也无能为力。
而这样的话,还不如把她丢出去,以让嘤国魔法部重新站上道德制高点,缓解一下国际上的谴责压力。
但,林克还有着别的想法。
他嘴角微微上扬道:
“不,还是留她一段时间吧,我总觉得,留着她的话,还能钓出更多的大鱼!”
“你是说……这次来嘤国的间谍,不止她一人?”
塞德里克的表情猛地严肃了起来。
林克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过头一边走一边说道:
“总之,大家都把松弛的神经紧绷起来吧。接下来,恐怕我们就要迎来一场恶战了!”
闻言,珀西等人齐齐俯身行礼道别。
邓布利多则是平静的望着林克。
今晚的他虽然也跟了过来,但却始终一眼不发,充当着观察者的角色。
而他这个观察者,也的确观察出了一些不同的东西来。
比如说,林克的确已经从一个学生成长为了一个杰出的上位者。
又比如说,林克的团队虽然年轻,但却也拥有着原先魔法部所没有的团结与朝气!
这是一个充满了希望的崭新组合,邓布利多也坚信,这样的一个组合,必然能带领着嘤国魔法部,乃至整个嘤国魔法界度过接下来的难关。
以至于,重新伟大!
思索的功夫,林克已然缓步来到了他的身边。
邓布利多对着林克温柔一笑,紧接着凤凰火焰便重新裹上了两人的身体。
……
蜘蛛尾巷。
一幢破旧的红砖房内有着一座小客厅。
不过说是客厅,但它给人的感觉像是精神病医院或者是看守所里那种为了防止犯人自伤而特意布置的软壁牢房。
这里的几面墙都是书,其中大部分是古旧的黑色或褐色的皮封面;一盏点着蜡烛的灯从天花板上垂落下来,投下一道昏暗的光圈,光圈里挤挤挨挨地放着一张磨损起毛的沙发、一把旧扶手椅和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
此刻已然是深夜,就连壁炉内散发着冰凉气息的魔法火焰都已经快要熄灭,只余下星星火点还在不断挣扎着,为这间不算大的客厅提供着凉爽。
而斯内普,就端坐在那几乎已经快要烂掉了的沙发上,目光呆滞的望着面前的壁炉。
他看上去憔悴极了。
面色发白的像是被淹死的死人,在双眼下方,却挂着两抹厚重的黑眼圈。
“嘎吱——”
那盏垂挂在天花板上的蜡烛灯突然没由来的摇晃了起来。
这动静将斯内普从呆滞状态中唤醒了过来。
因为,这是警戒魔咒被触发的预警!
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凌厉而深邃,这一刻往日那个阴沉刻薄的斯内普仿佛又回归了。
魔杖瞬间出现在了斯内普的手中,他悄无声息的起身来到了门前,侧着身子,小心翼翼的拉开了门栓。
大门被拉开,紧接着又被铰链拽住,只露出了一条细缝。
门外站着两个浑身都笼罩在黑袍之中的人。
他们似乎是刚想要敲门,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给吓了一跳,齐齐后退了一步。
那为首的黑袍人还将另一个护在了身后。
但在看清了门缝后那只深邃冷漠的眼睛后,那黑袍人却松了口气。
她把兜帽掀到脑后,露出了一头金色的长发,以及那张憔悴但却美丽的脸庞。
“纳西莎!”
斯内普说着话将解开了铰链,又将门缝拉大了一些,让室内的灯光又照在了她身后的那人身上,“还有德拉科?真是叫人又惊又喜!”
“西弗勒斯,”纳西莎紧张地小声说,“我可以跟你谈谈吗?事情很紧急。”
“当然。”
斯内普后退一步,把他们让进了屋里。
他们看上去紧张极了,裹着长袍的身体出了不少汗,以至于德拉科的整张脸都像是蒸熟了一般滚烫发红。
斯内普见状魔杖轻轻指了指壁炉。
炉内本已要熄灭的魔法火焰顿时又熊熊燃烧了起来。
强烈的凉意伴随着火焰的燃烧散发了出来,让整个客厅内的温度又下降了不少。
做完了这一切,斯内普转过头,看着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德拉科和纳西莎说道:
“那么,我能为你做什么呢?”
“这里……这里没有别人吧?”
纳西莎轻声问,看起来忐忑极了。
“哦,当然没有。”斯内普在柜子里翻找着,“喝点什么吗?你现在很慌张,或许会需要一些葡萄酒。”
纳西莎点了点头,接过斯内普递来葡萄酒一饮而尽道:
“卢修斯,你也该喝一些,过上一会儿再睡一觉。你现在的脸色看起来差极了,就跟很久没有睡觉了一样。”
斯内普看了眼手中的酒瓶,摇了摇头道:
“不,我不想喝,我也不能睡。”
这样的回答显然是出乎了纳西莎的预料。
但紧接着,她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有些担忧的问道:
“你又开始做噩梦了?”
“噩梦?”
德拉科不解的抬起头说道。
但他母亲闻言却是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追问。
斯内普的睡眠一直都不是很好。
因为他每隔上一段时间,就会连续不断的做噩梦。
而那梦境的内容,便是那不堪回首的学生时光。
以及,莉莉死亡的那一幕。
这是属于极少数与斯内普亲近之人才能知晓的秘密,纳西莎并不打算将这透露给自己的儿子。
而听着纳西莎的询问,斯内普则好像是又恢复成了原本的呆滞模样。
他用近乎于梦呓的声音缓缓说道:
“这次的噩梦和以前完全不一样。那是一个完全漆黑的梦境,只是在天空之中,却浮现着一张巨大的脸。那张脸上挂着微笑,我看不清他或者说,是她的面容,但对方给我感觉却很熟悉,甚至于……很温暖。我觉得,我应该是认识她的。她就这么在空中,不断的对我说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纳西莎微微皱眉。
她觉着,斯内普的精神状态大概是到达了一个接近崩溃的临界点。
莉莉死亡所带给他的痛苦实在是太大了。
纵使斯内普是一个大脑封闭术大师,但看样子,那种痛苦也快要把他折磨疯了。
纳西莎的嘴巴微微张开,想要说些什么安慰一下。
但就这此时,斯内普却陡然看向了她,说道:
“如果严格来说的话,那其实根本算不上什么噩梦。因为那个梦境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简直就像是回归了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一般美好,叫人流连忘返。可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它恐怖。这份美好,实在是太反常了!我担心我如果再睡过去的话,我就再也不愿意醒过来了。”
被卡顿了一下的纳西莎无言以对,只能是尴尬的笑了笑。
而说完了这一切的斯内普目光则已经完全恢复了清明。
他缓缓又掏出了一个新酒杯,而后淡淡的说道:
“那么,寒暄结束,我想也该说些正事了。毕竟,你们来此,应该也不只是为了关心一下我的身体吧?”
此言一出,德拉科紧张的抿了抿嘴。
而纳西莎则是不断的搓着手,最后才深吸了一口气道:
“西弗勒斯,真对不起,这个样子来打扰你,可是我必须来见你。我想,只有你一个人能帮助我了!”
“所以呢,到底是什么事?”
斯内普点头说着,然后拉着德拉科在边上的软椅上坐下,同时给他也倒了一杯葡萄酒。
他看得出来,德拉科比他母亲还要更加紧张,现如今已经在全身发抖了。
但德拉科并没有像他母亲那样将酒水一饮而尽。
他反手就抓住了斯内普的手臂,用颤抖的声音哀求道:
“教授,我的父亲……父亲他……请你一定要救救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