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还有一个跋脚姑娘,跟随身旁。
老者放下手中的碗筷,上前几步来到李阳身前,对着李阳抱拳一礼道:“这位公子请了,不知因何事光临寒舍?”
李阳微笑着道:“老伯请了,也没什么事,只是看到你一家正在吃饭,不知不觉间,就走了进来,打扰之处还望莫怪。”
老者微微一笑道:“哪里哪里,公子不嫌寒舍简陋,就请到屋里一叙。”
李阳笑了笑,点点头,便随着老者,向城里走去。
进屋一看,屋中寒酸之极,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土坯的墙壁上,早已被烟熏的无漆麻黑,屋子倒是有几间,家中却无长物,破木板的床,一口大水缸,几件农具,一个灶台。
围在灶台边上之人,基本上都,衣衫破烂,甚至几个小点的孩子,干脆光着屁股。
两个稍有姿色的少妇,看着李阳俊俏的脸庞,微微的一失神,便有些惊恐地低下头,纷纷有些担忧地靠到了墙角。
李阳怀着好奇的心,抬腿向着灶台旁走去。
老者连忙拦在李阳的身前,有些担忧地哀求道:“公子行行好!只要不伤害任何人,屋里东西随便拿。”
李阳向前的步伐,随着老者的话语落下,也是微微的停顿了下来。
站住身形,看了看老者,再看了看靠在墙角处,战战兢兢,衣衫破烂的老者家人,李阳微微的鼻子有些发酸,叹息着摇摇头,抬腿来到了灶台之前。
放眼望去,只见灶台上的锅中,一家人围在周围等待的,并非什么山珍海味,锅里连多余的一粒米也没有,只是用一锅水,住着一些已经发蔫的苦菜罢了。
就这苦菜还没有多余的,差不多可以依稀地数清楚。
李阳叹息一声心道:“这就是乱世百姓的生活!”想到这,李阳用手指指着锅里,回首望向老者问道:“你们就吃这个?”
老头连忙上前,点头哈腰唯唯诺诺道:“之前多少有点米,可是守城的士兵,总说军粮不足,以此为借口,挨家挨户收粮,如今能有野菜下锅,己是不赖,许多家,战前准备的野菜少,如今断粮者数不胜数。”
说到这儿,老者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苍老的脸颊流下,哽咽道:“也不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李阳眉头紧皱,望着老者问道:“常山郡之前乃是袁绍治理,难道他们就看不见,纵容官兵抢粮,无人制止?”
老者用他那打满褶子的手,擦去眼角的泪痕,向着四周看了看,做贼般的,凑到李阳身前,对着李阳小声道:“不是不制止,如今刺史大人大量扩充兵马,但这么多的兵马都需要粮食养活,无奈将手伸向了老百姓,不过也有一些士绅豪强,未曾像我们这样。”
说完后,老者叹息一声,向着屋外望去道:“公子是哪家富户的公子哥吧?看你身后的这几个护卫就知道,小老儿听说,昨夜进城的并州士兵,对百姓秋毫无犯,称得上是仁义之师,而且他们的领头之人,听说也是一个善待百姓之人,若是他们到富户家要粮,公子多少给他们一些,毕竟这样的仁义之师少有。”
听完后,李阳鼻子微微有些发酸,对着身后道:“周仓,裴元绍,速速带人通传大街小巷,不管男女老少,但凡参与修建城墙,帮忙清理战场的,论男女青壮,酌情分发粮食,青壮男女,一日二斤粮,老人孩童,每日一斤。”
“喏”
李阳继续道:“罗小虎,速速快马加鞭追上白虎,告诉他,让杜伯侯来的时候,押送十万石粮草,用来资助百姓。”
“喏”
身后的赵亮,有些不解地自言自语道:“干嘛这么麻烦?咱们直接开仓放粮赈济百姓,不就完事儿了吗?”
叶云对着赵亮道:“你懂个啥?主公这是变相的对百姓放粮赈灾,整个城中百姓,十余万人,一人一斤粮食,那就是十余万斤,若真要开仓放赈,难免会有人冒领,如此只要参加干活着,说明有这个人在,而且每一粒粮食都可以分发到百姓手中,多少也可以帮咱们完成修复城墙,清理战场的任务,这不是一举两得。”
李阳回头看了看叶云,对着叶云点点头道:“没想到,你小子居然看得如此透彻,不错,从今日起,你领师长官衔。”
叶云一听,多少有些激动,压制了一下情绪,对着李阳敬了一个军礼道:“多谢主公提拔。”
而老者一家,听到他们互相对话,简直惊的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跪倒在李阳身旁道:“小人不知是大人驾临寒舍,多有冒犯,还请大人恕罪,敢问大人,如何称呼?”
李阳笑了笑道:“并州刺史,姓李名阳,字鹏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