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知道。”
“他说,韩雪儿在教韩家的姑娘们做绢花,要趁着过年,拿去卖呢,我硬是给他缠着买了一个,你看。”
韩章一看,果然这绢花不比平常,就是这做工,配色,都好看不少。
韩章伸手欲拿,韩兴往回一缩,塞进胸口,“您看也看了,听也听了,我也该回家了。”
韩章得了消息,转身回去便和王氏说了。
王氏一听,一个直挺坐起来。
“什么?做绢花?亏得那小蹄子有脸说,肯定是江夫人教的,没人教,她哪有本事做那么好。”
韩章默默点头,“应该是这样。”
“那花呢?”
“在韩兴那啊。”
“你给他要回来去。”
“要它干嘛?”
王氏眼睛一眯,斑驳的脸一笑,显得有些狰狞,“自然是,做个一模一样的了。”
韩章略一思索,应了。
他去韩兴家要花,韩兴早料到他会来,开价十文钱。
韩章气得指着他的鼻子骂,“你小子别忘了当初韩家村的人都要赶你走,是谁替你求情的。”
韩兴哪管这么多,“张屠户说了,这一个就是十五文钱的进价,卖都是卖二十文一个的,我这一下给你少了五个铜板,我给多少,就给您要多少,一分没赚您的。本来我也没打算卖的,是给我媳妇戴的。”
说着话,在里屋洗碗的李氏出来了,一张黑胖的脸,戴着一朵鲜艳的娇花,怎么看怎么别扭,甚至有些辣眼。
她一嗓子吼过来,“这破花二十文钱买的?我看你闲得慌吧?就这,值二十文钱?”
韩兴连忙摇头,“没有,就十文,十文。”
韩章此时,已经知道这夫妻在演双簧了,也许不是,但是这十文钱,他是出定了。
给了钱,韩章拿走了花。
韩兴把钱给了李氏,李氏笑得比韩章买走的花还大,“你可真是鬼精,白赚十文钱。”
“那要不,我再去白赚点钱去?”
李氏一惊,忙捂紧了到手的钱,“你做梦,打死我都不给你,你休想拿这钱去赌,我要留着给咱们儿子读书的。”
韩兴白她一眼,“瞧你,眼里就这点东西,我再去找张屠户要几个不行么,真是妇人之见。”
李氏才不管他说什么呢,反正钱在她手里,她是不会给韩兴的。
眼看就要过年了,韩家村的考试,也悄然到来了。
这一天,全村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守在祠堂外面,等着宣布结果。
秀才为了让韩家村的人觉得公平,找来了韩家村德高望重的几位前辈一起监考,在场的,还有县令。
县令老神在在的坐在正中间,抚着山羊胡,心想着,这次因着韩家村的事,他大概明年就该调走了。
想到这,他的眼神,格外的柔和。
试卷一收上来,县令便命人打开祠堂,拿着卷子出来,命一旁的衙役贴在墙上。
在众人的注视下,和秀才一起改卷子。
村民们也看不懂,但是知道那圈起来的,是写的好的,没圈的,是写的不好的。
谁写得好,谁写的不好,一目了然。
而令人意外的是,韩文林的二儿子韩盛,字迹比别人的好也就算了,就连圈也比别人的多,众人议论纷纷,认为韩盛极有可能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