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说法而已。
十三四岁的孩子,情窦初开,其实也说不上是什么恋爱,那种感情很单纯,单纯到,只是想多看对方一眼,或者见了对方顶多有些脸红罢了。
郭梓楠当时就是这样看白樱雪的吧,可是唯一不同的是,白樱雪每次看自己,都是一副坦然的目光,那双眼睛,就像秋日的晴空一般纯净,没有一丝杂质。
记得那次考试,白樱雪依然是第一个交卷,但考试完了之后,她便一直趴在书桌上,好像很累的样子。
郭梓楠无意中回头看见她,心中便觉得一阵紧张,于是碰了碰章小斌,指了指白樱雪。
章小斌和白樱雪,要比郭梓楠更随意些,于是他抬手推了推白樱雪,问道:“你怎么了?考的不好吗?”
“不知道,我都不记得考了什么。”白樱雪一声轻轻地叹息,让郭梓楠此时想起来都有些隐隐作痛,真是搞不懂章小斌这个白痴,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对这样的女子放开了手。
还记得,初中最后一次考试,是通过层层筛选的二十多个优秀的学生,一起坐中巴车去县城参加会考。白樱雪最后一个上车,因为手还在车门口的位置没有拿回来,车主却啪的一声关门,白樱雪的手指被车门挤到。
当时只记得,她并不像其他女孩子一样大哭大叫,而是“哎呀”一声,然后默默地看着自己的手指,疼痛却让她的眼泪哗哗的留下来,但她却没有哽咽一声。
只是那样静静地流泪,只是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捏着被挤掉了一层皮的三根手指。
郭梓楠的心好疼,好想就这样上前握住她的手,给她哈两口气,但他不敢。
他记得当时好恨章小斌。因为白樱雪在流泪的时候,轻轻地瞥了一眼章小斌,可那个嘎小子却只顾和另一个同学说着什么,根本没有发现这件事情。
于是郭梓楠知道,白樱雪的心中只能有章小斌一个人。尽管老师为了此事,大动肝火的找二人谈话,然后重新分了班级。尽管,自己一直默默地关心着她,可是她却从未注意过自己一眼。
以至于最后,考试归来,白樱雪的父亲来学校接她,她在离开学校大门的时候,依然恋恋不舍的回头,眼睛一直看着的,就是自己身边的章小斌。
甚至,自己即便又一次意外的机会,在从县城回家的路上,和从美术班学习的白樱雪相遇,二人一边开心的聊天,一边慢慢的蹬着自行车。聊的内容,也依然是章小斌。
等到了岔路口,她会毫不犹豫的拐弯,跟自己说一声再见。自己痴痴的站在路口,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视线里在没有她的影子。
这样的一段一段的记忆,在郭梓楠的心中隐藏了那么久,甚至连他自己都以为已经忘得一干二净的时候,却在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尽数涌上心头。
原来,自己的心中,一直放不下的,还是她。
以至于那天,突然接到她的电话,他甚至都可以有十几年前的那种小孩子一般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