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倒生,触碰便血肉模糊,触者无还。一人手持“绝古剑”,剑身平平却专剔人身骨,剑出无血剑落无骨。一人手持“斩魂刀”,出手快捷狠辣,一招过后完人一分为二。另有一女子,手持“啸魄萧”,箫声一出,千里之外魂魄无归,痴迷疯癫。
二百多双眼睛带着恐惧和不信,齐齐望向沧澜,原来,原来,江湖上震慑武林的杀手组织“夜叉”,竟然是云沧澜的势力,难怪,她敢有恃无恐,难怪她敢高调亮相于万剑山庄,好一个云沧澜,果然是让天下人再次小看了,什么天下第一草包,什么纨绔不堪的灿国子弟,原是韬光养晦,只为一鸣惊人。
沧澜百无聊赖的靠在泪天颜身上,拿指甲锉修着指甲,偶尔红唇微微嘟起,朝指甲上吹一吹。
“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哦,到底是谁给你们发出击杀悬赏?”沧澜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继续修理指甲。而此时院落之外,云琴云棋手中拿着自己斩三关过五将之后申请来的武器,正杀的高兴。
“百兽困天阵”内,杀手们面面相觑,有人真的害怕了,毕竟“夜叉”的名声在外,传说他们武功高强,出手狠辣无情招式诡异不定,可是,转念再想,方才击杀那十多个人,也正好激起了他们二百多人的杀意,难道二百多人围攻四个人,还没有一丁点的胜算吗?
“各位,事到如今若想活命只能拼了”,不知是谁如此有脑子,一声号召,所有人齐齐相应,将眼中的恐惧化成了杀气,纷纷拔出武器朝着四人攻去。
云雨慢悠悠的从腰间拔出“啸魄萧”,放在红唇边缘,婉转的箫声便在院落之内悠扬传开,只是,箫声虽美,却带着怪异的曲调,好似能直透心间一般,让人心乱如麻,让人脑袋不清,甚至就连面前,都慢慢开始出现幻觉。
“不要听,快用内力阻挡箫音”,有内力深厚的人迅速运功阻挡,可是毕竟也有内力薄弱之人,箫音好似地府之中哭泣的鬼魂,带着怨恨带着愤怒,一点一滴的将生人的灵魂吞噬,再吞噬。
然后,云冽和云起又动了,手中还在滴血的“裂云鞭”和“绝骨剑”带着微凛的寒气迎上冲来的二百多个杀手。同样是黑衣,可是却能分明的看清,中心处的两个人影身子矫健,攻守得当,靠近他们的黑衣人瞬间便只剩下一堆不明物体。
云翔也动了,手中“斩魂刀”攻向包围云冽和云起的外圈,顿时倒下去一片又一片,断成了两截的躯体,甚至手指还在微微的跳动,大汩大汩的鲜血从整齐的刀口处涌了出来,五颜六色的内脏也滚了一地,而云翔,从头到尾可爱的娃娃脸上都带着一抹可爱的笑容,即使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他的脸上,他依旧笑得无害。
,这根本就是一场红果果的,四个人身处二百多个人的包围之中,以其完美的配合和绝美的招式,一点都没有落在下风,反而杀的酣畅淋漓,杀的翻天地覆。
晚霞渐渐淡去,西天天际也被整个天空的阴暗一点一点取代,而这个血腥弥漫的院子之中,却被血染的红彤彤的。
半个时辰的时间,“百兽困天阵”之中,便变成了修罗场,鲜血连渗进青石板缝隙都来不及,在院子当中渐渐汇成了一条血色的小河,无数断裂的肢体,无数恶心的肉块被堆积成了将近两人高的小山,弥漫着腥浓的臭味。
只有几个人还在硬撑,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身上已露骨不少,终于坚持不下去,跑到“百兽困天阵”的边缘朝着沧澜乞求。
“我说…我说,太女殿下饶命…我什么都说…”
沧澜懒懒的抬眼看他,浑身淡然的好似一株清雅的莲花,可是就是那双眼睛,充满了傲视天下的气息和幽冥一样的杀伐之气,在这一瞬间,那个杀手突然感觉这眼神好熟悉,就连她身上的气息都好熟悉。
“公子…夜凰?!”不,不可能,他一定是快死了出现了幻觉。九公子聚会时他是见过公子夜凰的,可是公子夜凰明明是个男人。
沧澜却突然笑了,笑的妖娆,好似冥府中接引灵魂的曼珠沙华一般。
“你很聪明,可惜了”
“我说,我什么都说…”那男人仍旧苦苦哀求,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啊,可是脑子偏偏越发的清明起来,公子夜凰?“夜叉”之中的三个男人…
公子锱铢?!公子绝杀?!公子流火?!
难怪有些面熟,不,绝对不可能,不可能!!!
云翔没有再给他废话的机会,寒光闪过,他求饶的身子便矮下去了一节。
他不敢相信的瞪大眼,朝着沧澜,“好…好一个…云沧澜…”
沧澜懒懒的起身,雪白的衣裙缓缓踱到他面前,蹲下,隔着金刚锁链,她轻声说道:“你很聪明,知道了一切,可惜,已经晚了,还有,我问你们只是想给你们一个机会,发出击杀悬赏的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然后,那个黑衣人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却,死不瞑目。
一场,半个时辰便结束,沧澜冷冷的说了一句,“让廖剑奴处理干净”,便回了屋子。
据说,汜国太女云沧澜在万剑山庄入住不到一天,便遭到无数杀手的击杀,最后,被“夜叉”所伤,无奈之下,太女殿下只得连夜赶回皇宫,留下七皇子泪天颜留观神器大会盛况。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十万两黄金,断送了武林中一半多杀手的性命,从此,再无人敢接此悬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