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诧异,这怎么就开始有人指证她了,又想着自己不是让王勉出丑到众所皆知了吗?这事情一前一后,怎么还有不开眼的冤枉自己?
“这才死去,是吗?”陆应淮接过掌柜的话,“那为何仵作解剖王勉尸体,发现其饮用了樊颂楼的名酒千金醉呢?”
“须知这千金醉,世上只有樊颂楼有。且掌柜素来不许人带走饮用,那么王勉是怎么重伤的情况下跑到你的樊颂楼,喝下千金醉呢?”
掌柜看着陆应淮长身玉立,眼神睥睨只得满口胡诹:“像王公子这样的人若是强行买酒离去,小人也不敢管啊。”
陆应淮见他还想狡辩,命仵作拿来伤情图。
掌柜怀中的幼女尖叫了一声,紧紧抓住父亲的手臂。
陆应淮命江晚晴过来对着高高吊起装满面粉的麻袋用长棍击打,再与伤情图做比对。
两相比照之下,江晚晴指出不同,“我打的麻袋,粉痕集中在麻袋下侧,但王勉身上的伤痕确实集中在上身,尤其是双臂。”
陆应淮点了点头,“不错,可还记得你当初殴打王勉,是将其双手缚住,挂在梁上。所以王勉只会下身受伤。”他转过头看向掌柜,“可是掌柜就不同了,你持凶器与王勉正面相冲,他自然会抬起双臂下意识挡住棍子。”
掌柜听到这样一番话,还不死心,他直起身子,额头青筋浮动明显,“就算如此,如何证明是我下的毒手?难道不能是江大小姐故意灌酒给王勉后,再行凶吗?”
江晚晴听了这话,火从心头起,甩锅一次就够了,你还甩上瘾没完了是吧?
还没等她出声,陆应淮反将一军,“掌柜莫非忘了千金醉的秘方了吗?”
掌柜怀中的幼女这才抬头,咽下呜咽之声,“阿爹认了吧。”
她缓缓对着陆应淮拜了三拜,开口道:“那日王公子前来饮酒。无意间见我酿酒过程。他……”
女孩斟酌了一下,再次开口:“他色欲熏心,向我扑了过来。幸得阿爹一直在门外偷听,才救下我。只是王公子却再也动弹不得了。”
这王勉贪色也是闻名的,听到这个答案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长久的静默后,只听到掌柜叩首的声音。
一声一声如雷响。
看到黑白的罪状上,掌柜沾上朱红的印泥按下手印。
江晚晴叹了口气将女孩扶起,顺便从荷包中摸出一个玉坠赠与她。
“你记得若是此后受了欺负,就拿着玉坠来相府找我。我揍对方个口眼歪斜不是问题。只是,别再——”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她索性不说。跑到陆应淮身边问他是否可以减刑,虽然她恨掌柜诬陷,可事出有因,再加上她对王勉的坏印象总觉得对方罪有应得。
陆应淮摇摇头牵过她的手腕往永安府外走。
那县丞好不容易见犯人收押进了监牢还没来及咧嘴乐呢,就看到两尊大佛要跑,急急忙忙冲出府外时,陆应淮与江晚晴已然上了马车。
他着急下大喊道:“公子莫忘了我,在下沈英!”
原本端坐在马车上的江晚晴吓得差点跪下去。
什么?沈英?就是后来那个搬弄是非的太监?
她掀起竹帘的一角发现沈英还在永安府的门前高呼。
一定是我搞错了,这个人怎么可能是后来一碗毒药给了陆应淮一个痛快,又跑到崔晏身边疯狂挑拨是非的死太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