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竟是将银票都换成了珠宝金银。
郝老三皱着眉头,“眼下陈国大乱,这银钱放在银号里也不安全了。我全折了现银,等过几日找个水路咱们就跑吧。”
江晚晴哭笑,她是能跑,可陈国人又能跑哪儿去呢?
这几日因为外头作乱,城里的劫匪也找到了机会,挨家挨户地盗窃,她这里倒不怕,风伯前几日就回来了,现下在钻研银丝蛛的服用之法。
江晚晴颠了颠手里的金银,“你帮我把这些东西散给城里吃不起饭的人吧。”
惹得郝老三瞪了她一眼,“你这是做什么?”
“自是做善事。”
郝老三直呼她糊涂,做惯了劫匪不知常人没有守住钱财的能力,尤其是这样的乱世。
江晚晴又问他该如何。
郝老三思忖片刻,从桌上拿起一方银锭道:“我去换些米来分散给那些贫户。”临走前,郝老三再三叮嘱江晚晴一定要留意最近的船票,能走就走。
江晚晴道了声谢将他送走,就又回到了内室。
风伯将银丝蛛吐得丝尽数收集起来,没有几日,这蛛就死去了。
江晚晴这下可算知道这蛛为什么罕见了。可要让陆应淮服下这蛛丝吗?
风伯同她解释,“这蛛丝是一副药引,只等崔晏回来带来药就好了。”
连着几日忙碌,她倒是忘了崔晏了。
白日快要尽了,崔晏依旧藏身在洞口。这几日他一直蹲守在这里,百门内机关复杂,他怕不小心着了道,幸好这悬崖边上长了几株野果树,果然果肉酸涩,但也能勉强充饥。
耳边是公子临走前的命令,他叫他杀了檀越。
这一刻终于到来。不知是哪一门的弟子,推着檀越出来,正好经过他藏身的洞下。
那弟子做事鲁莽,走了一半才发觉自己忘了拿风灯,于是告诫檀越在此处等着。
檀越咳了几声,好脾气地没有再说什么。
于是那人摇头晃脑地就跑掉了。
崔晏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蠢货,他从洞穴深处一点一点向外移,争取等下可以一击毙命,还是檀越先出了声。
“你打算在那里多久?”
风大,檀越的声音又小,但还是叫崔晏听个清楚。
檀越又说:“是陆应淮派你来的吧。”不等崔晏答,他低着个头,“我就知道。”
崔晏一跃而下,正落在檀越身前。
檀越一脸淡然,“他怎么跟你说的?要你杀了我?取我的血回命?”
所言分毫不差,崔晏知道,当今世上有些人有预言能力,譬如他就被预言是乱世之人。
檀越又说:“打个商量,你不杀我,我帮你办一件事。”
崔晏觉得好笑,这人这么瘫在轮椅里,他光用手就能捏死他,居然还跟自己谈起了生意。
可接下来檀越的话,却叫崔晏脸色一冷。
檀越笑着说:“我知道怎么让你不再被灵犀控制,你就不想堂堂正正做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