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往日喧闹的大街也难闻人声。
江晚晴挑起一角帘子,看着将马车夹在中间的两列禁军,脑子里只剩下插翅难逃这个词。
“师父,这别是鸿门宴吧。”
容央将陆应淮这样请进宫中,心思也不难猜。
江晚晴舔了舔唇,琢磨着等下要如何应对才能完整的出来。
陆应淮碰了一下她发冷的指尖,“怎么就吓成了这个样子?”
“女王都准备好墓葬了,这下进宫万一是觉得陈国跟着她殉葬还不够,要多一个你怎么办?”
江晚晴这担心不无道理,陆应淮思量半晌道:“若女王手中有了底牌,你我都不会死。”
饶是这些时日听了不少陈国的秘闻,江晚晴也想不到有什么样的底牌可以在乱军兵临城下之际能够出奇制胜。
陆应淮屈指扣了扣桌子一角,提点她,“王子良。”
“他不是搞什么立誓,要归顺百门了吗?”马车一时晃悠,江晚晴这话说的声音都变调了。
她愤愤挑起帘子,合着是已经到了宫门口。
江晚晴才要抬脚下去,被禁卫止住。她看着马车带着人进了宫门,心里寻思着女王当真是急了,连这些架子也能放得下了。
陆应淮道:“人就是这样,即使有个活路了,在更大的利益驱使下还是会忍不住。”
“女王用了些手段,将他又带回了宫中,一直秘而不发就是在等眼下这个节骨点。”
“女王早就料到会有人逼宫。”
“是啊。”陆应淮道,“所以她一早就做好了万全之策。不出明日,阿良会受封太子,容姜会改头换面以太子妃的名义嫁给阿良。”
“那些打着光复先皇名号的大军马上就是师出无名。要想活命只能在城外互相厮杀,找一方最弱的势力将一切过错推到它的身上。”
明明穿着披风坐在马车中,陆应淮的这些话就像是一盆冷水将她泼个清醒。
一开始她还在觉得盛怀安与沉歌死的不值,听到后续事态的发展后,她又觉得四肢冰凉。
马车一路行到了御书房才算停。
江晚晴看着面前身着明黄衣衫,发带金冠的阿良,一时间有些认不出。
少年的脸没有因为衣饰明亮半分,他见了陆应淮和江晚晴也只是眼神停驻一瞬,然后又摩挲着拇指的扳指。
容央在两名内侍的搀扶下落座,她整个人失了那日大殿之上的风采,泛白的脸庞即使有进贡的胭脂妆点,还是掩盖不了一身的衰败之感。
“今日叫承央公子前来,是为了找个见证。”容央将早就写好的圣旨命人宣读。
“我欲将圣旨封在大殿内的正大光明牌匾后,不知承央公子意下如何。”cascoo.net
这可真是荒谬,一国之君继任一事,竟然要问过一个齐国人。
站在女王左右两侧的内侍面色不善,腹诽许久。
陆应淮沉吟片刻道:“不若应淮与女王共登城楼宣读。”
女王闻言弯着唇道:“好!”
不料门外传来一声响:“云逸以为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