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夜明月,江晚晴坐在蚱蜢舟上,对月灌酒。酒液寒凉,凉不过她的心。
容姜还是一身斗篷,架着一只小船。即便是夏夜她也不嫌热,将自己包的里三层外三层生怕人认出一样。
江晚晴扫了一眼,又拍开新的泥封,这个村落自酿的酒并不浓烈,淡淡的味道跟蜜水一样。
身边的黑影微微弯着腰,显然是在憋笑。
“想笑就笑。”江晚晴躺着甲板上,丢人啊。
那日郝老三嘴上说的他什么都没看到,可实际上当天就传遍整个村落,次日那小书生的老母亲自打上门来,要说和说和这门亲事。
偏那小书生自己也来凑热闹,自报家门,提着两只老母鸡涨红着脸问她是否愿意。
她愿意个大头鬼!奈何这话不能直接说出来。
作为一个没种的人,江晚晴选择了当缩头乌龟。
好在这村子里的池塘够大,她偷了酒荡在池塘中心,眼睛一闭就隔绝了那些流言蜚语。
两只小船在水上不时相撞,笑够了,容姜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
“陈年佳酿……”她屈指点了点江晚晴身后酒坛数量,“五坛,五十两。”
江晚晴嘴角一歪,装作昏睡的样子。
少顷,小舟一端微沉,容姜伸出一只脚踢了踢她的腿,“就这样一辈子过水上人家的生活不上岸了?”
夜里下起骤雨,池塘里蛙声一片。
江晚晴睁开还带醉意的眼眸,瞥了一眼,这一眼三魂不见了七魄。
小书生手持一盏红色灯笼俏生生地立在岸上,另一手撑着一把竹伞。
这是……要自己对他的清白负责吗?
系统看了也叹息,“你说你要如这小书生一般对待爱情有着百折不挠的精神,别说是一个陆应淮了,十个你都拿得下。”
江晚晴抖了抖嘴角,别说是十个陆应淮了,一个她都受不了。
这样下去也不是事,江晚晴挑起身旁竹杖,一深一浅地在水中抽行着,她虽水性一般,但行船一事倒好像天赋使然。
到了岸,小书生一把伞大半打在她的头上。
江晚晴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肩膀,觉得这伞打与不打没什么区别,倒是小书生别因为这场雨生了寒,想到这里,她将伞推了过去。
小书生皱眉道:“姑娘莫非还在生我的气。”
远处宿舍有犬吠,嗓门大的农妇呼喝了几声。
江晚晴思前想去觉得这事和小书生并没太大关系,全是自己心魔作祟。
“没有,是我的问题。”
小书生给了杆就乖巧爬上,“那明日学堂内可再见到姑娘?”
江晚晴皱了皱眉,还没等她拒绝,小书生又道:“乡间孩子多顽野,若姑娘不在,凭借小生一人怕怕是难以抑制。”
想了想还欠容姜的酒钱,江晚晴只好应下。
那日之后江晚晴在书堂忙完之余就盯着小书生看,看得众多学生脸都发红。
“女夫子又盯着先生看了!”
“我娘说那日她见到女夫子把先生衣服都扒了,先生气得哭了出来!”
“我听村口的王叔说,女夫子与先生好事将近,可惜先生家贫做礼用的大雁变成了两只母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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